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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谷州?”辛顺讶然,“他去谷州作甚?”
谷州是云伯中为数不多的地盘之一,若是被云伯中知道聂挥墨踩上了他的地盘,那还得了。
女子也走来,在男子身侧停下,抬手抱拳:“先生,许久不见。”
辛顺说道:“纪凉,聂将军去谷州作甚?”
女子看了眼身旁男子,见他不愿回答,女子道:“将军在途中得知钱奉荣就在谷州,故而改道。”
“钱奉荣!”辛顺面色变了,“他竟藏身在谷州?”
“嗯!”
辛顺愠怒道:“将军改道得极是!”
年初,钱奉荣和谢忠在锦州里石乡夜袭田大姚的东路大军,并将东路大军统帅,号称田大姚五大勐将之一的邴奇的头颅当众斩下带走,这笔账,田大姚现在念起来便牙根发痒。
虽然最后钱奉荣和谢忠被打散了,主力军完全溃散,但是,钱奉荣和谢忠,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辛顺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男子,轻叹道:“蕴贤,节哀。”
也明白男子刚才为何不愿出声了,因为他正出自里石乡,钱奉荣在里石乡所酿之祸,让他母亲惨死,两个妹妹都被掳走,至今生死未明。
女子看着他们,欲言又止。
辛顺瞥见,道:“纪凉,你有何话说?”
女子抿唇,摇头:“没有,先生。”
“说。”辛顺说道。
女子沉默了下,声音极低地闷闷道:“可我见将军要去谷州捉钱奉荣,却是……因那阿梨。”
“阿梨姑娘?”
“将军……他看上谁不好,却心悦那个阿梨。”
辛顺没再说话,抬手摸着胡子。
许久,辛顺说道:“纪凉,你可也是心悦聂将军?”
女子一愣,说道:“先生,没有,我和蒋央已定终身,我与将军只有主仆情分。”
“那么,你是嫉妒阿梨姑娘。”
女子皱眉,面色变苍白:“不是的,先生,我只是担心将军会因心悦她而一步踏错。那阿梨,她的脾气不好,手段奇多,我怕将军再这样下去,要被这,这妖女牵着鼻子走了。”
辛顺沉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纪凉,你这话,说得便过分了。将军爱慕阿梨姑娘,这不值得大惊小怪,如阿梨姑娘之才之貌,之性情之气魄,之气度之风华,若将军遇见了而无感,反倒才奇怪。而你,短见。不管阿梨姑娘和钱奉荣有何纠葛,将军得知钱奉荣在谷州,都必然会去。你可以说阿梨姑娘也是原因之一,却不能将她说成是全部原因。”
女子愣愣道:“先生,怎么连你也……”
辛顺澹笑:“是啊,我之于世,鲜少有钦佩之人,阿梨姑娘便是一个,你竟称她为妖女?她若真是妖女便好了,我却想看看她真成妖女,这天下会被她掀成什么样呢。可惜,她为人正派,清正明心,天地朗朗,万古丹心啊。”
“……”
“当初,我几番想与她做朋友,她都瞧不上我呢,她大可假意与我为友,再寻机利用我,可是她并未如此做。莫说她是女子,便是男人,都鲜少有这般坦荡胸板,浩然正气。”
“先生,我知道错了,”女子抬手抱拳,“先生,您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