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此时的她,又扎上了那两根十分诱惑人的大辫子。
还年轻得好似能够掐出水。
我的脑子越来越懵。
这“泼妇”老妖精是咋着?返老还童啦?
我正在疑惑的时候,眼神忽地瞟到了她桌子上的一面小镜子。
镜子里,出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大男孩,粗眉大眼,五官分明,天庭饱满,地阁方圆。
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我。
我呆了。
老子这是撞上了什么邪?
青天白日的,让这“泼妇”都给折腾到梦里了。
“南平,你发什么愣啊,要是你爹从城里借不来钱的话,就把你三妹跟村长家二娃的婚事定了吧,这样你家不就可以多收一些彩礼,再来我家提亲了吗?”
“啥?不行!”我下意识地大喝一声,吓了刘丽珍一跳。
“你干嘛,吓死人了!”
我却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看了看对面近在咫尺的那张熟悉的脸庞。
这哪里是做梦!
老子分明是重生了啊!
我清清楚楚地记起来,这是我上辈子跟刘丽珍结婚前,她设计好的逼要彩礼三部曲。
先逼老爹去城里借钱,再逼三妹嫁给村长家的傻儿子,最后还凑不够,就把我最小的弟弟送给城市里的一对夫妇领养。
都是为了凑足彩礼钱,娶她。
可恨的是,上辈子的我被鬼迷了心窍。
硬是一步步按照她的思路走,最后落了个凄凉的下场。
还搭上了老爹的一条腿,三妹的终身幸福,还有小弟成了别人家的养子。
往事一幕幕,如过眼云烟,在我的眼前清晰浮现。
我渐渐地咬紧牙关,老天啊,既然你又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一定要把握住,绝不让过去的悲剧重演。
忽然,我的心里一紧,猛然问她:“今天是初几?”
“你咋了?一惊一乍的吓人?”
“回答我,到底初几?”
“初九啊!”
“啊!”我狠狠地跺了一下脚,一把推开刘丽珍,猛地冲出去。
低矮的小南屋,木门上方的挡板碰了一下我的头,瞬间一个大包,生疼。
我根本顾不上看碰的额头有没有出血,回身一脚,木门轰然倒下。
一股寒风窜进了我的脖领里,破旧的棉衣根本不顶事。
不过,我根本顾不上,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今天是一九八三年的农历十一月初九,我爹为了我的结婚彩礼,不顾漫天大雪,步行数十里,屈辱地前去城里借钱。
未果,回来的路上摔到了一道深沟里,断了一条腿。
据说他在沟里躺了好久,要不是幸好遇上同村的邻居,后果不敢想象。
即便是这样,也丢了半条命。
而上辈子的我,当天一直在刘丽珍家的南屋里跟她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算计着怎样凑够给她的彩礼,直到傍晚老爹被邻居们送回家,才晓得出了事。
记得回到家,看到爹的第一句话,不是问他伤的重不重,疼不疼,张口就是问借没借到钱。
混蛋哦,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