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从未见过的陌生的脸孔……刚要发问,就见这个原本看起来伤的不轻的家伙眼睛一寒,手里刷的一下抖出两把纤细狭长的匕首……
“小心!这些不是我们党项……呃,啊!”
小什长的话还未全部喊完,手里的弯刀也才刚刚举起……对面三步远的那个陌生人就像是一团狂风吹起来的灰影一般嘭的一下撞进了他的怀里!
噗噗……噗噗……
灰影握着手里的两把匕首避开了小什长手里的弯刀,直接团身杀进了这个凶悍党项人的怀里近身搏杀!刀刀入肉刀刀见血……两个呼吸过后,党项小什长惨叫着向后载倒……肚子和胸口上面七八个伤口在向外喷溅着血液!
假冒的党项人依旧紧跟其上,左手里握着的匕首狠狠地在这个党项什长咽喉处划过……最后一蓬鲜血喷出,党项什长的咽喉整个被切断一半有余,只是惊惶的挣扎抽搐了几下……就渐渐没了声息!
小什长的脑袋侧躺在冰冷的沙地上,瞳孔里面倒映出的,是杀死自己的这个家伙又疯狂的返身扑了回去……手里的匕首在这狭小的地形里面似乎如鱼得水一般、本来已经压制住对面三个汉人的党项勇士们,立刻就倒下了三个……
这是一个武艺超群的汉人啊……小什长的脑子里最后想到的是:这些汉人……太阴险……没有直面厮杀的勇气……只会……只会……会……
有的党项人踩到了陷阱,不大的土坑里面居然是密集的倒埋在里面的箭矢!
箭矢锋利的箭头轻而易举的就能够刺穿脚掌,想取下来……那简直就是得再丢一条命!还有一片好好的风沙打磨出来的奇异土墙,党项人的骑兵骑着马还在寻找着汉人留下来的蛛丝马迹……那道土墙居然毫无征兆的垮塌下来,将十来个党项全部全部砸倒在里面!
暗箭、埋伏……还有的醉荫楼护卫在最高处突施冷箭,用收回来的宝贵弓弩直接密集打击敌人的头目……
整个无魂垣里面……不时的传出几声模模糊糊但却凄惨无比的哀嚎和痛呼!
夕阳西下渐渐的消失在了地平线上,入夜了……
党项马鸣谷的大部主莎木里紧了紧身上的皮袍子……旁边的两个侍卫见状急忙往大部主身前的篝火火堆里面添了一些路上捡拾来的枯木和蓬蓬草、火焰升腾起来……大部主莎木里还记得,当年也是这样的一把火,自己和阿爸围坐在土坑里面,点燃了火堆……试图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夜。
那时候是被回讫人给打散了吧?很多小伙伴都被抓走了……很多族人家里的男人都战死了!大首领不知所踪……剩下的党项人都在各自逃命,阿爸受了伤……肚子上一直都在不停的流血,将那条破烂不堪的破麻布染的通红!
阿爸生怕把年纪还小的莎木里冻死,因为逃亡路上……昨天晚上,莎木里的阿妈……就这样冻饿而死了……
小小的篝火旁边,一张还带着血迹的马皮上面,一个党项汉子怀里紧紧的抱着自己的一个男孩……嘴巴里喃喃细语道:活下去……活下去……好好的,好好的……
阿爸还是死了,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在阿爸的怀里睡着的……可当莎木里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阿爸还是死了……身体冰冷僵硬,任凭莎木里如何摇晃呼喊也没有了任何动静……他死了!
突然,一支冲天而起的燃烧着的火箭带着响哨扮演着鸣镝的角色,在向着自己最近的同伴求救!有党项勇士遇险了……莎木里回过神?轻轻的看了看无魂垣里面的方向,冷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几个逃进绝地的臭小子……就能逼迫得他们打出求救信号!”
莎木里并未多理会,自己的勇士们已经没有将这附近的所有出口封锁了……以多打少,西北最剽悍的党项勇士对这些奇怪的商队护卫……似乎胜算不太大吗?
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接二连三的……六七只鸣镝火箭迅速的升起、至少有七八支党项骑兵被困或者被这些躲躲藏藏的汉人给击垮了。!
“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的兄弟在求救?这该死的商队居然如此凶蛮吗?阿古朵呢?那个老不死的在哪里?我需要他来坐镇……”
莎木里狠狠地叫骂道:“如此……说来,这些大宋人居然对我等西北党项准备的如此充分?他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老百夫长阿古朵正骑在马上指挥着自己名下的党项骑兵谨慎的往无魂垣外面撤退!
那个心腹手下轻轻的接近到他的旁边,低声问道:“咋办嘛?另外那些兄弟们怕是大多数都遭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