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浮欢以为自己已经见惯了流血。
她从年幼时便接受严厉乃至严苛的训练,和一群同样大小的孩子被放逐荒野、雪原以及密林、大漠,用杀死对方来换取自己的生存。
她曾经一度以为,人便是这样的,冷血、自私、骨子里都存在着劣根性。
可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从秦琅被送进房间救治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时辰。
天色从漆黑如墨,到如今已经泛起了些许光亮。
在这两个时辰里,温浮欢亲眼看着一盆又一盆的清水被送进去,同样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出来。
她从来不晓得,人的身体里竟可以流出这么多的血。
看着温浮欢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凑在门边窗前,竭力想要看清房间里的情况,薛夫人忍不住心疼道:“欢儿,你还是让大夫看一下你身上的伤吧!秦将军这边有情况了,我随时让下人告诉你!”
“我没事,我要等秦琅醒过来!”温浮欢摇头,语气坚决。
薛夫人看了看身旁的薛太师,眼神里尽是无奈。
听说那些羽箭上都淬了毒,秦琅固然伤重,好歹还有太医诊治,温浮欢要是这么硬耗下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薛莫寒也有同样的担心。
“欢儿,治伤要紧,就算你一直在这里等,秦将军的伤也不会好很快的!”他劝道。
“他是因为我才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不走!我不能走!”
薛莫寒扳过她的肩膀,看进她担心且自责的眸中,柔声道:“欢儿,你听我说,秦将军既是为你受的伤,定是希望你好好的,若是他醒来知晓你为了等他而不肯治伤,他该有多愧疚啊!”
“会吗?”
薛莫寒点点头:“肯定会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这样他才能心安!”
“好,那我去治伤,我这就去!”
温浮欢一边走下台阶,一边焦急的唤道:“柳儿,柳儿,拿药箱来!”
“是!”柳儿一喜,忙不迭的应道。
天知道听到温浮欢遇刺的消息,她有多愧疚、多自责!
原本负责保护温浮欢的百里炎随逍遥鬼医离帝京治伤,保护温浮欢的责任就落到了她身上,可她偏偏在关键时刻,去和那个守门的侍卫做起了无谓的争辩,才害的温浮欢陷入了这般危险的境地。
柳儿都不敢想象,如果当时秦琅没有送温浮欢回来,她该怎么以一己之力,对付那么多武功高强的杀手?
她越想越觉得后怕,眼泪便簌簌的掉了下来。
“受伤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哭什么?”温浮欢一脸好笑的问。
“都是柳儿的错,柳儿要知道小姐会遇到这么危险的事,就算打死柳儿,柳儿也不会和那个小侍卫一般见识!”柳儿哽咽道。
温浮欢转头看了看秦琅所在的房间,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千金难买早知道。”
要是早知道秦琅会为了她,受这般重的伤,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护送回来。
原本就欠他的人情,这下怕是更还不清了!
“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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