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孙仲显急忙命人带着长孙夫人去厢房,换了身衣服,又重新绾了发鬓,簪了钗环。
尽管如此,长孙夫人出来时,一张脸还是阴沉得如锅底一般。
此时,其他宾客都借口告辞了。
孙仲显跪在正堂中央的地上,又拉了孙静烟一同跪下,惴惴不安的向长孙夫人道歉。
“夫人,都是小女不长眼,惊吓了夫人,还请夫人责罚!”
说罢,还狠狠瞪了孙静烟一眼,示意她道歉。
孙静烟心里别提多委屈了。
她本来想借此让温浮欢出丑的,哪里晓得阴差阳错,温浮欢被秦琅救了去,瓷盅和火炉竟好死不死的弄到了长孙夫人的身上。
可是委屈归委屈,她总不好这么解释吧?否则,这边才惹下长孙家,那厢估计连薛家都要一并得罪了。
想到这里,孙静烟只好打掉牙齿和血吞,嗫嚅着道歉说:“对不起,夫人,都是烟儿的错,请夫人责罚!”
长孙夫人当然想责罚她,甚至恨不得打死她!
她可是堂堂的丞相夫人,皇后的嫡母,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丑,这简直是丢尽了长孙家的颜面。
然而现在还有薛家的人在,她说什么都不能失了长孙家的威仪。
于是,长孙夫人强压下心底的怒气,故作慈爱的说:“起来吧!你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今儿个是你的及笄之礼,我怎么好责罚你呢?”
孙静烟和孙仲显都有些难以置信,纷纷抬头看向长孙夫人,只见她面上挂着微笑,并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他们这才忐忑不安的站起身。
“好了,这筵席也吃了,花也赏完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是时候该回府了!”长孙夫人起身道。
“末将恭送夫人!”
长孙夫人略一颔首,缓步向门外走去。
姚采莲和长孙黎急忙跟上,长孙荻却落后了些,忍不住看了一眼秦琅和温浮欢。
刚才的情景涌入脑海。
秦琅虽然不是什么温雅之人,但刚才一把推开她的动作着实粗鲁莽撞,而且他对那位唤作沈欢的少年的关心,实在是有些超乎常理。
长孙荻知道,琉安国固然不盛行男风,但也有些门阀世族,会暗地里豢养一些漂亮的小童儿以供亵玩取乐。
别的不说,就是她的哥哥长孙黎,不也在别院养了些小倌么?
可是长孙荻怎么都没想到,秦琅居然也好这一口,难怪别的千金小姐们都说,以他二十有一的年纪,尚未娶妻不说,府上连妾室和歌舞伎都没有,多半是对女子没兴趣的。
现在看来,他的确是好男风了,而且明显对那个沈欢有意。
长孙荻气的一跺脚,心里别提多窝火了!
温浮欢不知道长孙荻内心的所思所想,只是直觉告诉她,秦琅刚刚的行为,很明显伤了长孙家小姐的心,而且对方好像把这一切都怪在了她身上。
“秦将军,麻烦你下次,不要多管闲事了好不好?”她抬眼睇着秦琅,语气有些无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