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别看这个少年年纪不大,眼神里透露出的冷戾和老辣,却着实让人不寒而栗——他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想归想,慧姨毕竟混迹风月场多年,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当下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只陪着笑脸道:“三少和沈公子先楼上请,我这就让栀儿过去陪你们!”
薛莫景本已经和温浮欢迈上了台阶,闻言停下脚步,回过头,皱眉道:“栀儿?怎么又是栀儿?本少爷不要栀儿,本少爷要蝶心来陪!”
“这……”
慧姨露出为难的神情,安抚道:“三少,不是奴家不肯让蝶心来陪您,实在是您来晚了一步,蝶心已经被叫去陪另外的贵客了!您看这……其实栀儿也不错,不然这鸢云坊的姑娘,您随便挑!”
薛莫景大手一挥:“不必了,别的时候都好说,可今儿个,本少爷谁都不要,就要蝶心!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贵客,竟敢和我抢蝶心!”
说罢,他便“噔噔噔”的上了楼,却不是去往事先安排的雅舍,而是朝蝶心的房间走去。
温浮欢伸手欲拦,到底也没拦住。
慧姨心里清楚,薛莫景她得罪不起,可蝶心房里的那人,她也得罪不起,急的她直跺脚,只好先跟上去再说。
在鸢云坊,当红的花魁和歌舞姬如蝶心,一般都有自己专属的房间,见客也只在自己的房间里。
所以,薛莫景轻车熟路的来到蝶心房间外面,一脚踢开了紧闭的房门。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朱漆的雕花木门被踹开,把房间里坐在桌前饮酒谈笑的两人吓了一跳。
其中身着绯色裳裙,挽着松散发髻的女子神情慵懒,眼波盈盈如水,身段窈窕婀娜,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数不尽的风情,应是薛莫景口中的蝶心姑娘了!
而另一个被慧姨称作贵客的男子竟出奇的年轻!
他和薛莫景年龄相仿,穿一袭绛紫色的暗纹锦袍,头上束着紫金冠,模样倒也生得英朗俊秀,算得上是一位翩翩公子。
不过他现在一脸怒容,倒是破坏了原本温润谦和的气质。
然而待看清踹门的人是谁,对方立刻便收起了满脸的怒意,笑着调侃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太师府的小三爷啊!怎么,听说你被太师罚在书房抄《论语》百遍,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听他说话的语气,竟是和薛莫景相识。
温浮欢不禁好奇起对方的身份来。
薛莫景一听对方的话,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长孙黎,你还敢说!要不是你派人去我爹那里告黑状,我能被罚抄《论语》吗?我——”
他本想抄家伙,上去暴揍长孙黎一顿,奈何四下找了半晌,也没找到趁手的武器,只能干瞪着眼生气。
长孙黎则轻笑出声,道:“这能怪我吗?谁让帝京只有这么一个鸢云坊,鸢云坊里也只有这么一位蝶心姑娘呢?”
说话间,长孙黎视线轻移,瞥向一旁淡然玉立的温浮欢,眼神顿时一亮。
“这位公子是?”他眯起眼,歪着脑袋,饶有兴味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