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透,鲜红的颜色从他身下氤氲开来,渗透进了雪里。
他怀里紧紧抱着同样浑身伤痕的沈知夏。
两人就像是一尊相拥的雕塑般,头上、身上,到处都落满了雪花。
霍云啸勒停了马,踉跄着跳下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两人面前,缓缓跪在了雪地里。
“温贤弟…温贤弟…温……”
人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那一刻,霍云啸只觉有一股一股的热泪,止不住的涌入眼眶。
他伏在雪地上的双手缓缓握紧成拳,红着眼睛道:“是谁!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强留了一口气的温承胥睁开眼,费力的喊道:“霍…霍兄……”
听到他微弱的声音,霍云啸蓦地抬起头,神情惊喜的叫道:“温贤弟!你没有死?太好了!我这就救你——”
他想要向温承胥输内力保命,却被后者阻止了。
温承胥摇头道:“不…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不行…不行了!今天…发生的…事,不…不要让温家…知…知道……”
他艰难的抬起右手,把一枚染血的金牌塞进霍云啸手里,一字一句嗫嚅着道:“……保…保……”
温承胥最终也没能说完想说的话,就这样离开了。
霍云啸望着手心里的鎏金腰牌,咬牙切齿的发誓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害死你们的人!”
……
时间拉回到十年后的现在。
霍云啸望着温浮欢,不禁暗叹,她同沈知夏生得这般相似,怎么自己早些时候竟没有认出她来呢?
“对不起,是我去晚了,才没能救得了你父母!”他由衷的道歉。
温浮欢摇摇头,眸子里浸透了寒意。
“冤有头债有主,这不是霍寨主的错,错的是杀害我双亲的人,该死的也是他们!”她恨声道。
“那个腰牌和你父母的灵位放在一起,十年了,我查了十年,却没有查到任何和这个腰牌有关的消息!”
霍云啸有时候都忍不住怀疑,这个腰牌的主人是否真的存在?
温浮欢却不这么认为。
温承胥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把那枚腰牌交给霍云啸,那么它一定是至关重要的东西!
霍云啸或许查不到,但是那个人一定知道!
就算不知道,他也可以查出来,他手底下可是拥有整个琉安国最强大的情报组织,天下就没有他不知道或者查不到的事!
“我哥呢?我哥去哪儿了?他们都说他上了岳舟山!”温浮欢又问。
如果霍云啸所言属实,他肯定不会伤害温书远,那么温书远会去哪里了呢?他又为什么没有回温家呢?
“书远的确上岳舟山找了我,而且扬言要替父母报仇!我念他年幼,不忍告诉他真相,便承认是我杀害了温贤弟夫妇,并且对书远说,要想报仇,先练好本事再说吧!”
霍云啸长叹了一口气,不无愧疚的说:“是我小瞧了书远,我让两个兄弟以轰赶的名义护送他下山回樊城,却不料他半路甩掉了他们,竟自己跑掉了,而且从此再无音讯!”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霍云啸摇了摇头,望着温浮欢道:“当年的事情就是这样,你总可以信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