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在地上的卢明雅,不知所措的看向一脸愤愤的蒋乐婉。
“婉姐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我们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不会的!”
蒋乐婉随手拿过架子上的瓷盆,丢给温落娉道:“舀水!赶快叫醒雅儿,还有外面的丫鬟,我们一起把这些水舀出去!”
温落娉忙不迭的点头,再次跑了出去。
蒋乐婉一边舀水,一边暗暗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道:“温浮欢,今日我所受的屈辱,他日必将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温浮欢回到岸上的时候,百里炎已经牵着马等在那里了,佝偻的背和布满伤疤的脸让路过的行人皆退避三舍。
虽然百里炎自己都习以为常了,可温浮欢每次看到旁人怪异的眼神和表情,心里都像是被谁硬生生剜了一刀似的。
不过在百里炎面前,她从未将这些情绪流露出分毫。
温浮欢微笑上前,接过他递来的缰绳。
“走吧!”
百里炎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湖中心那艘孤独的画舫,眼神询问。
温浮欢轻哼了一声,轻描淡写的道:“不过一个小洞,还不止沉船,她们若是没那个本事自救,死了也是活该!”
说罢,便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向前方驶去。
百里炎不置可否的撇撇嘴,也跃上马背,紧随温浮欢一起离开了。
温浮欢没有马上回温家,而是在一个分岔路调转马头,向相反的方向驶去。
那个方向直通官府的牢狱。
她知道,殷老夫人可能会因此生她的气、埋怨她,甚至不认她,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或者很久以后,她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但是现在,温浮欢唯一想做的,就是查清她父母死亡的真相。
她不能也不要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她宁愿直面鲜血淋漓的伤口,也不愿守着一寸完整的表面,故作安好!
温浮欢很快便到达官府大牢。
牢门前的守卫许是得了秦琅的命令,对她的态度毕恭毕敬,连她要见霍云啸这样的重要人犯,也未曾有半句阻拦。
不过在她走近霍云啸所在的牢房时,替她引路的将士垂首道:“温姑娘,我家将军让末将替他带了句话!”
温浮欢扭头看向那名年轻的将士。
“……结果也许不会如你预想的那般,但是不管怎样,我家将军都会在,他坚实的臂膀随时供您倚靠!”
温浮欢轻笑了笑,颔首道:“我知道了,也烦请你带给你家将军一句话。”
“姑娘请说!”
温浮欢脸色一凝,“你告诉他,他废话真多!”
“啊?”
将士猛地抬起头,年轻甚至略显稚嫩的脸上满是错愕。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回去禀报他?”温浮欢面容清冷的道。
“是!末将遵命!”
将士咽了口唾沫,忙不迭的向外面跑去,暗自苦恼该怎么传这句话,才不会挨秦琅的板子!
温浮欢则轻哼了声,转过身,步伐坚定的向霍云啸的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