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英突然猛吸了一口气,声音之大,让忠肃王都狐疑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了?”
“啊?我……”萧怀英一时语塞:“父王,我无妨,只是身体有些不适。”
“不适你先回府休息吧!”
“哦,不、不用了。”
萧怀英很想逃,凤举的淡然让他感到害怕,感觉自己隐藏的秘密马上就要被对方揭穿。
可是,他又不敢逃,他怕他逃了反而被人怀疑,他更想看看,凤举究竟知道多少,她当真有本事能帮凤凌洗脱罪名吗?
“上官大人,可否再请证人过堂?”
“准!”上官迁点头。
随着衙役一声呐喊,一名衣着华丽、头戴纱笠的贵族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连凤凌都有些好奇地盯着女子。
当晚他自己不知为何几杯酒便有些意识模糊了,出于警惕心理,他强撑着离开了那艘画舫,可之后自己究竟去了何处,他自己都毫无印象。
阿举又是从何处寻来的这证人?
“证人摘下纱笠!”上官迁道。
有道是,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尤其是贵族女子,公然在公堂这等地方抛头露面,在寻常人看来都是有伤颜面,被人耻笑的。
这女子戴着纱笠本没有错,可是公堂之上,遮遮掩掩,难保不会出现假冒身份、弄虚作假之事。
只看这贵族女子是否愿意为了给凤凌作证,暂且将自己的颜面抛之脑后了。
所有目光都投注在女子身上,好奇她究竟是谁。
“郡主……”
女子身边的贴身侍女有些担忧地轻声唤了一句,可这两个字已经足以让所有人都好奇。
这女子居然还是位郡主?
女子犹豫了半晌,似乎是朝凤凌看了一眼,最终,她抬手摘下了纱笠,露出一张清丽婉约的容颜,乍一看柔弱高贵,可再看一眼,又觉得那碧水涟漪般清新隽永的眉目之间含着一股倔强,让人不由觉得,这是个很有主见的少女。
“安阳?”忠肃王瞪大了眼睛:“怎会是你?你来干什么?”
女子正是恭定侯府的安阳郡主,萧子娴。
论起来,忠肃王还算是她的堂叔。
安阳郡主对他施了一礼,却是神情坚定:“王叔,子娴前来作证。”
“你作什么证?此事你父亲可知晓?真是不成体统,还不速速回去?”
“王叔,恕子娴不能从命。”
凤凌困惑地盯着这个浑身一股倔脾气的少女,着实有些讶异。
居然是她!
这位小郡主之前在永江之畔大胆地质问了他一回,像是很生气,怎么如今反倒抛开了颜面也要出面为他作证?
安阳郡主对上官迁道:“案发当夜,我正好也在湄河,对凤九郎的行踪一清二楚。”
她这话……
很是奇怪啊!
不仅是旁人,连凤凌都古怪地皱了皱眉,何为对他的行踪一清二楚?难不成这位郡主还一直都在窥视着他?
随即,便听上官迁问了句:“敢问郡主,您……因何会对凤九郎的行踪一清二楚?”
安阳郡主的脸登时便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