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嘴短拿人手短的!”戚知年冷不丁睨了她一眼,把玫瑰小心放到沙发上,俯下身去换拖鞋,尽量不显得那么刻意道,“霆深,下次不要破费了,这么好看的花我不舍得扔,放家里又容易坏……”
“我不就是负责换新的,哪能让它败了。”付霆深笑答。
商人都很会在谈判场上避重就轻,你同他讲破费,他要达到目的,便会揪着你捎带的理由逐一击破。
“说不过你。”戚知年直起身,避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手机。
如果她还是十七八的少女,应该会很吃这一套,如果她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也不会特别到能够被他注意,所幸时光待她不薄,一早把她安排给了对的那个人。
这个点,比赛应该早就结束了,可惜没赶上直播。
念及至此,她不由要起身去收拾东西,想早点回家。
“怎么了?你慢点,别摔了,突然这么着急。”棠柔被她的动作带得一晃,赶忙帮她提起裙摆,问道。
“噢我……那个……跟你们在这聊半天,差点忘了我刚让恬恬打电话给老陈让他开车来接我们。”戚知年身形一僵,支吾地说着先前想好的说辞,“这会儿应该到了。”
“看来我这司机是又做不成了,”付霆深含着笑,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主动请缨道,“晚点会下雨,先去把礼服换了,我送你过去。”
见状,棠柔只得把装着便服的袋子递给戚知年,肃穆的脸上写着四个大字“姐妹好走”。
戚知年点了点头,提着袋子走进试衣间,门一关,她的心便陡然一沉。
衣服还是原来的衣服,那对早交代于恬还回去的耳环和手镯却又重新出现在了袋子里。
很早之前便有人告诉她,现在这个社会,想有所成,努力是远远不够的,你还需要气运。
后来她果真遇到了贵人,可那时候天真,以为幸运就是幸运,不需要付出别的什么去填补。
“爷爷这些天时常同我念叨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带你去陪他下下棋。”付霆深说话一贯不徐不疾,做事也是步步推进,“首饰很配你,尺寸也是定制,放在家里反倒落灰蒙尘了。”
付家上下都是重承诺的人,付霆深也不例外,他说一次喜欢便一定是于你有意,可这意有几分,纯粹与否,却叫人难以捉摸。
戚知年自视是无法下定论的,心思多了反而不讨好。
“是我考虑得不周到了,还劳付爷爷惦念,”她换好衣服,取下盘头的发夹,理顺了头发,才继续说道,“上周去杭州出差得了些上好的龙井,付爷爷定是爱喝的,有空了你接我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