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鬼。
太子冲母后跟自己下手,还能说到底不是亲生母亲、不是同胞兄弟,在太子心里可能隔着一层。
可是父皇,可是他嫡亲的父亲,且这么多年一直对他报以深厚的期望,然而他却还能对父皇下手!
谢司珩这次实在气狠了,他从宫里直接杀来了太子府,来的路上便已经想好了,他不想再同太子在这里虚情假意的试探了,而是直接说道:
“大哥还想不认么?灯会上、运河上的刺杀,还有会稽的硫铁矿——大哥还想瞒着么?”
谢司珩摊牌了,可是太子却丝毫没有现在便撕破脸的准备,而且,在他的印象中,他的这个弟弟并不曾有过这么尖锐的时候。因此这会儿被谢司珩咄咄逼人的追问,太子有些猝不及防。
愣了半晌,方才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元宵的刺杀不是已经查清楚了,是卿清在后边儿捣的鬼?
她跟江揽月有仇,派人出来也是为了杀江揽月,你只是被殃及了。这些事情父皇都已经查清楚了,且派人通缉了卿清。
还有运河上的刺杀……什么刺杀?那不是水匪做乱么?我有什么必要刺杀你?说白了,你的身子一直不好,我没必要。还有硫铁矿,我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了。”
谢司珩见他一推四五六,将这些事情都推到了旁人的身上,冷笑一声,微微抬手。
他的身后,蒋不悔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举起来。
谢司珩接着道:“这是我的手下发现会稽的私矿之后,从里头搜出来的东西。里头有太子府的印鉴,上头的笔迹,也是出自大哥之手。”
在得知私矿出事的时候,太子便做好了信件落在谢司珩手上的准备,因此脸上的表情仍旧十分淡定,一点儿看不出慌乱:
“我的笔迹跟信件?或许是府中有人生了反心,所以借机做了这些想要在父皇面前害我。再者说,我便是要挖私矿,挖硫铁矿做什么?你该不会是想说,孤对父皇有了不臣之心,所以想造黑火药谋反?”
谢司珩看着他诡辩的模样,显然有恃无恐,心里跟明镜似的。
其实,大宣早就有了火药,也就是所谓的黑火药。虽然也能伤人,可是威力却不大,远远达不到在战场上运用的程度。
而卿清的那份火铳制造图,上头另外记载着火药的改良配方。改良出来的火药,威力巨大,若有足够的量,在敌方不设防的情况下,足以颠覆一个政权。
而太子之所以这样大言不惭,甚至还用火药来调侃,是因为太子不知道,他们也有了火药的配方罢了。
谢司珩当然不打算将此事告诉太子,所以并不在火药的事情上纠结,而是说道:
“我不知道你设私矿有何用,但有一点我却是能确定的。你为了自己的私心,从周边的城镇拐骗百姓,那个私矿中,不知道出了多少条人命!
你是太子,若无意外的话,便是大宣未来的皇帝!却视人命如草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不是从我们启蒙之日便明白的道理么?你可曾想过,若此事传扬出去,百姓会认可这样的你,做他们的下一任君主么?”
太子闻言,脸上终于变了。但他还是强撑着笑脸,摇头道:“孤已经说了,此事与孤无关。那些信件能证明什么?就不能是有人图谋不轨,想陷害于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