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不想亲手缔造一个“主角”。
闲言少叙,对于郑弘文想要修道,安逸没有任何看法,无可无不可。不过还是提醒了他一下,五弊三缺的种种利弊。
郑弘文听后不禁迟疑:“真的假的,就学两手都不行?也会染上那什么五弊三缺?”
见安逸点头,他不禁再问:“那你是什么?鳏寡孤独残?钱命权?”除了好奇之外,还表示出一股担心。
安逸“勉强”一笑:“父母双亡,一生孤命!”
郑弘文见此,心中一黯,慌忙道歉:“对不起啊安逸,我不是故意……”
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安逸摇头打断:“没事,已经适应了。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嗯……”郑弘文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房间中,再次陷入沉静。
而此时安逸心中,却忽觉一阵无趣。
连日来表演,似乎让自己迷失了。只为了一个神位而已,值得吗?
骗了这个骗那个,到最后习惯了,还能不能保持对自己诚恳?如果不能,岂不是连自己都要骗?
自己骗自己,就像做什么事都要为自己找个“恰当”的理由。但那个理由真的是自己做那件事真正的理由吗?
就如打架,无非是心情不好,看人家不爽而已。但是,任何人打过架之后都会找理由,找借口,来为自己开脱。比如说对方先惹到自己了。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理由。但这个理由,只是你看他不爽的理由,并不是打架的理由。
他惹到你,你可以杀了他,你可以无视他,但你为何偏要选择打架?因为你想打他!
所以打架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想揍!
但是打完以后,别人报警了,索赔了,就会开始找各种理由,到最后甚至连自己都信了:不是我想揍他,是他逼我不得不揍他!
他逼你你怎么不杀了他啊!
所以归根结底,只有其他因素,却没有其他理由,所有的理由,就是想打而已。
而此时安逸再回顾之前种种,发现自己似乎一直在这样骗自己。
就如蜀山中屠杀满清皇室。归根结底不过是他想而已,但却非要给自己扣一个民族大义的称号。说什么不想让后世,再遭前世般的国难。
诚然,这个因素不能说没有,但却不算浓烈。如果真的浓烈,那就应该留下,扶持明主,治理国家!
但他没有,因为他知道,那个世界,不过是他所经历很多世界中的一个小世界,所以在他心中,并不十分重要。
不在意,所以才会……胡作非为!
想到这,安逸心中呢喃:“……在意吗?我……在意过什么?”
他忽然注意到,自重生以来,他似乎完全没有在意任何东西,对很多事都听之任之,活的,就好像一个空心人一般。
没有太多的情感,没有太多的理念,没有太多的作为。万事毫不在意,所以,他才会如此轻易的原谅郑弘文。因为对于前世,他已毫不在意。
但若说对一切都不在意,那也是虚言。至少,对于自己,他还是毕竟上心的。
“自私自利?但我为什么要在意自己?活着的意义,又是为什么?”
就在安逸扪心自问之际,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李景阳打先,二三十老道进入房中。纷纷到他窗前关切询问。所以只好先按下心中想法,胡乱应付着众人。
或许是看出他心不在焉,王玄甫笑着打断众人,玩笑道:“道友心中还在想什么?难道怕我们两个老头子办事不利吗?”
安逸还未回答,就有人打趣道:“可不是办事不利,实话告诉你们,若只凭你们俩,不看着安道友的面子上,我们才不答应!”
“哈哈——,不错,若不是看在安道友的面子上,就凭你们两个老家伙,让我们全部答应,那是痴心妄想。”豪迈的笑声,完全不似从一个老者口中传出。但他就是一名老头,一名与李景阳关系不错的老头。不然怎会开这种玩笑。
安逸此时也是笑了笑,开口道:“如此一来,倒要谢过诸位掌门给我薄面了,至于李道友与王道友,唉,如此年纪,怎么还贪功呢。”
“当然是因为我们老不羞了!”李景阳笑呵呵毫不在意,也是开起了自己的玩笑。
笑闹一阵,关系各自拉近许多,李景阳才清了清嗓子,压下大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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