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世上?”
“非也,我倒是觉得,你就这般死了反而还有错了。”杨过在来的路上便想好了一套说辞,任她生有百口,自己也能兵不血刃的劝她莫要轻生,同时还能不再对耶律家出手。
“哼!我活着便无负与谁,这死了怎地还反而有错了?”完颜萍不悦道,她报不了仇顶多算她本事不够,但她已是尽力,顶多算愧对父皇母后,愧对大金百姓,她又何错之有,就连那耶律晋也是她此生杀的第一人,仇人之子,且不说她没杀成,即便是杀了,那又何惧何悔。
“你说你对不起双亲,对不起臣民,那我且问你,若是你双亲在世会当如何,你大金臣民在此又该当如何?”杨过不由问道。
“这……”完颜萍茫然无语,不知该如何作答。
杨过继续说道:“我来替你回答,先说双亲,你父皇母后若还在世,看着大金大势已去,顾及儿女安危,定会隐居避祸,只为的是不让你受半点伤害,而你此刻却是要轻生寻死,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子女平安喜乐,你说你对得起他们吗?
再言其二,你说你对不起臣民,我且问你大金遗民何止千万,可这些年来有一人为了给大金报仇而来刺杀耶律楚材的吗?即便是有,也只是寥寥无几的来白白送死罢了,想你一国公主,我却是没瞧到身边有一个侍卫,你大金已是亡国,估计就你一人和少数几人还记得国仇,这所谓的臣民,你大金还有臣民吗?”
杨过这上面一句是打了亲情牌,而这下面一句却是赤裸裸的现实,金人没有汉人的铮铮铁骨,也没有蒙古人的骁勇善战,加上其族群人数不多,经蒙古这么一屠戮,早就所剩无几,顶多喊喊报国仇的口号,但要复国却是无望,只是这口号喊久了也会口干,若这口号是金人的信念,那希望便是源泉,只喊口号,但又让人看不到希望,再深的仇恨也会随之泯灭,杨过不想她一直活在复仇的阴影下。
完颜萍听到杨过这话,“哇”的一声便蹲在地上哭了出来,杨过也不开口相劝,只要她还知道哭,那便有救。
只听她足足哭了半个时辰,这才停下,杨过身上没什么好用的,前世他都不习惯在身上待纸巾,这来到古代就更加没这玩意了,他如何会带,无奈之下,只好撕下了胸前一处干净地方的衣角递给了完颜萍,她起初还以为是手帕或者何物,低着头便接了过来在脸上一擦,待泪眼拭去后方才看清这是一角衣领,当即“啊”的一声站起身来,将手背到了身后,脸颊生红,羞的险些倒身晕了过去。
其实这只是完颜萍蹲了太久,又身受内伤,这猛然起身难免头晕目眩因体力不支所制,只是她自己却不得为之。
“完颜姑娘,你怎么了?”杨过一看耽误了这么久,正想着一会该如何给小龙女解释,结果被完颜萍这一声吓得断了思绪,还当她是怎么了。
“没……没,没事。”见杨过问道,完颜萍仿佛受惊的小鹿一般,俏脸一瞬间更红了,加上她的皮肤本来就极白,此刻白里透红仿佛要滴出水来一般,乘着杨过不注意,她偷偷地将那一块衣角塞进腰带之中藏了起来。
“哦!其实我觉得完颜姑娘不必太过自责,你实则已经报了父母的血海深仇,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见火候差不多了,杨过便要开始为耶律家开脱,免得她日后还与耶律家的人纠缠不清。
“怎么可能?就算是我砍伤的耶律晋也是被你所救,耶律家的人一个都没死,我又怎么算的上是报了血海深仇呢!”完颜萍此刻已是想清楚了,杨过说的没错,若他父皇母后还在世的话,定是会护她周全,望她安乐,自己又怎能负了他们妄自轻声呢!即便今日她杀不了这耶律楚材,那她就练好武功后再来,迟早有一天不是她杀了耶律楚材便是耶律家的人杀了她,能死在仇人手上也算是她完颜家的宿命了。
“完颜姑娘此言诧异,那耶律晋早就死在你的手中了,我这只是寻一善果好心救了他一命而已,实则他已经算是死在你的手中!因是你,果也是你,我只是结果了这个果,再续了一个因罢了!
至于耶律家的另外三人也算是还清了你完颜家的债,你杀他们三次他们饶你三次,换句话说,就是那耶律楚材用你的三条性命来换了他耶律家的三条性命,在加上你杀的耶律晋,这耶律家的四人皆是因你而死,因你而活,你怎么又能说你的大仇未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