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刚刚?”载思仿佛吃了一惊。
“是的。”皇甫说:“看到你的蜡像时,我才想到,这个假借钟毁灭的名义的人并不是只那么单纯的要我死。”
“哦?”载思问:“为什么不想让你死?”
“他不想让我死得太快,他要慢慢的折磨我,他要我一点一点的死。”皇甫注视着载思。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虽然不是钟毁灭,你却是钟毁灭的儿子。”
载思会是钟毁灭的儿子?
听到这句话,载思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他只是冷冷的看着皇甫。
“不错,我是钟毁灭的儿子,我是不想让你死得太快,我是要你一点一点的死,这些你都猜到了。”载思冷冷的说:“可是有一点你不知道猜对了没有?”
“哪一点?”
“你有没有猜到你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他不用猜,因为他知道一定可以很愉快的离开这里。”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来自门外。
载思一听到这个声音,整个脸色都变了,因为他已听出这个声音是心无师太的声音。
果然是心无师太,声音一落,她的人就出现了。
听见声音,载思的脸色虽然已变了,可是一看到了,他马上又恢复正常,而且居然又笑了起来。
“好,好,我应该早就想到你是‘无泪’的首领。”载思笑着对皇甫说。
皇甫没有说话,他只静静的看着载思。
“也只有你,那一天才能将心无师太引走,也只有你,才能将花语人无声无息的送回来,也只有你,才能令心无师太相信心无不是任飘伶杀的。”载思说。
“她也只是半信半疑而已。”皇甫说:“所以我才要她到这里来,亲耳听你们说出这件事来。”
看样子载思是输了。
输了就是败,败了就是死。
这是江湖中人的规矩。
千年以前就是这样,千年以后还是这样。
三
载思冷静得一点也不像是输的人,他看着心无师太,再看看皇甫,冷冷的说:“这一战我虽然输了,可是我还没有输垮。”载思说:“因为我手中还有赌本。”
赌本?
什么赌本?
心无师太忽然笑了:“你以为将花语人和他的妻子捉来就可以谈条件了吗?”
“我知道他们一定让你救走了。”载思说:“我说的赌本不是他们。”
“我知道你的赌本是什么!”皇甫说:“你的赌本是任飘伶、藏花和白天羽。”
载思默然。
“只可惜你的这个赌本已被人赢走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
这是藏花的声音。
“你说说?”
四
藏花问任飘伶。
“你知不知道那个弹三弦来教我们的人是谁?”
“我当然知道呀!”任飘伶笑着说:“而且我还知道他就是组织‘无泪’的人。”
“他就是‘无泪’的首领。”
“是的。”
藏花转身着皇甫:“刚刚载思不是说你是‘无泪’的头头吗?”
“那是他说的。”皇甫笑了。
这时远方又传来了古老哀怨凄凉的三弦声。
藏花顺着芦音望向海的远方,默默的沉思一会儿,才又问:“他为什么要放了载思、谢小玉和她的母亲?”
“因为他相信这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之后,这些人一定会变了。”皇甫说。
一直沉软的心无师太忽然开口:“因为他是谢……因为他是他。”
她为什么想说而没有说出呢?
这个弹三弦的老人是什么人?
心无师太刚刚本想说谢什么来着?
难道这个弹三弦的老人姓谢?
五
不管他是谁,藏花相信以后一定很难再听到那古老哀怨凄凉的三弦声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