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动作来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的右边是林淑君蜡像,左边是他的妻子水柔怡,皇甫笑迷迷的看着方芳,他的左手却己横切向水柔怡的脖子。
就算人也受不了他这么一切,何况是蜡像。
就在皇甫的左手掌快接近水柔怡的时候,这个不是人的蜡像忽然动了,也笑了。
蜡像凭空一掠,一个翻身落在方芳的旁边,一落下,蜡像的脸就突然裂开,身体也跟着粉碎了。
蜡像一裂开,就露出了一个人,一个有双锐利如豹的眼睛的人。
钟毁灭。
钟毁灭果然是躲在女人里面。
等蜡像都落定后,钟毁灭才拍了拍身上的余渣,接过方芳递来的酒,一口仰光,才愉快的说:“你是怎么发现我就在水柔怡的蜡像里?”
“你难道忘记了水柔怡没有那么胖?”
一个女人的蜡像里要躲着一个大男人,那么她的身体当然必须胖了点,可是如果不是很细心的人,又怎么注意到这一点呢?
“你的视觉还是像以前那样的人微。”钟毁灭笑着说。
“下次你要躲,记得一定要躲在男人里面。”皇甫笑了:“否则这么胖的美女,男人是不敢领教的。”
“为什么每次你说的话都是***那么有道理?”钟毁灭说。
“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皇甫说:“事实就是真理。”
他笑了笑,又说:“真理总是有道理的。”
两个人见面,本应该是仇眼相对,可是钟毁灭和皇甫擎天居然有说有笑的,就仿佛老朋友在话家常。
“这一次你在‘三指峰’重整‘魔魔’立了三大天王。”皇甫说:“听说这三大天王的武功在江湖上都是数一数二的。”
“否则又怎能做‘魔魔’的三大天王?!”钟毁灭说。
“所以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什么事?”
“抓花语人的行动,我想应该是三大天王亲自出手的,对不对?”
“是的。”
“三大天王武功那么高,又为什么会让人从他们手中将花语人救走呢?”皇甫说:“这就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一点。”
“你当然想不通。”钟毁灭笑了:“因为这个计划本就是要让人将她救走的。”
“抓她就是为了要救她?”
“是的。”钟毁灭说:“否则又有谁从三大天王的手中救走人呢?”
“可否知道原因?”
“可以,当然可以。”钟毁灭说:“抓走花语人,让她吃下那三种药,就是为了要无心庸的心无师太救她。”
“放眼当今武林,大概也只有心无师太一个人同时会那三种不同的内家神功。”皇甫说:“你们为什么要心无师太救花语人?”
“只有心无师太全力去救花语人时,我们才有机会杀心无师太。”
“心无师太?”皇甫说:“为什么要杀心无师太?”
“你有没有听过‘无泪’?”
“无泪?”皇甫问:“无泪是什么?”
“是个组织,是个好管闲事的组织。”钟毁灭说:“近年来‘魔魔’有好几个分舵都让他们给破了,我们有好几次的行动买卖也都是让他们阻止。”
“心无师太是他们的头头?”
“她虽不是领导的人,却是‘无泪’里的重要人物。”
钟毁灭说:“我们费了好多人力金钱,也只不过查出心无师太一个人而已。”
“你们杀了心无师太难道就不怕死心师太的报复?”皇甫说:“据我所知,心无师太是死心师太的得意弟子。”
“时机还未成熟时,我们当然不想树立太多的敌人。”
钟毁灭说:“所以我们才设下了这个计划。”
“这个计划的最主要一点,是要有个人来背黑祸?”皇甫说。
“是的。”
“这个背黑祸的人是谁?”
“当然是个很倒霉的人。”钟毁灭笑着说:“依你看,目前济南城里最倒霉的人会是呢?”
“一定是任飘伶。”皇甫也笑了:“因为他不但倒霉,而且穷疯了,所以他才会替我去救花语人。”
毁说:“也只有他,才会令心无师太相信,因为他不但有能力杀死心无,我甚至怀疑他就是‘无泪’的头头。”
“很有可能,他的确是个很爱管闲事的人。”皇甫说:“他有心无师太这样的对手,往后的日了恐怕很不好过了。”
“这个计划里还有另外一层作用。”
“哦?”
“任飘伶既然是杀死心无师太的凶手,那么‘无泪’是不是会报复?”
“那是一定的。”
“一有报复行动,当然就证明任飘伶不是‘无泪’里的人,但是我们就可以从报复行动里知道谁是‘无泪’里的人了。”
“不错,这就叫做诱敌之计。”
“如果‘无泪’没有报复行动,那么任飘伶就算不是组织的头头,至少也和他们有点关连。”
“有点关连的人,你们都要杀?”
“我们本以为当下心无师太一定会杀了任飘伶的。”钟毁灭说:“没想到半路又多出一个好管闲事的人将心无师太引走。”
“所以你们的计划失败了?”
“没有失败,就算在任飘伶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他这个黑祸,最后他一定会死在心无师太的手里。”
“可是时间一久了,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变化。”皇甫说。
“这一点我们当然也考虑到了,所以又拟了另外一个计划。”
“另外一个什么样的计划?”
“当然还是杀任飘伶的计划。”钟毁灭说:“任飘伶一死,心无师太这个事件就死无对证了。”
“这么看来任飘伶是死定了。”
“这一次他连一分活的机会也设有。”钟毁灭笑得很愉快:“因这这一次他碰到的人,举手之间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哦?这个人的武功那么厉害?”
“她的武功或许没那么厉害,但任飘伶在她面前,一定会变得跟三岁小孩一样。”
任飘伶现在的确跟三岁小孩没两样。
四
宽阔的百洞内只剩下任飘伶、藏花和白天羽三个人,仇春雨已被仇青青带走了。
带到哪里?
地狱?或许比地狱更可怕的地方?
三个人软绵绵的躺在那张大床上,他们的穴道没被点住,洞内也无人看守。
根本就不须要人看守,他们三个人现在连只蚂蚁都捏不死,哪里还跑得了?
任飘伶望着洞顶的天空,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制住了,这种事情说出去有谁相信?”
“她用的下五门的手法。”藏花不屑的说。
“兵不厌诈,输就是翰。”白天羽淡淡的说:“不管输在什么手法下都一样。”
任飘伶笑了笑,转头看着藏花:“你仿佛输得很不服?”
“我干吗要服?我就是输得不服气。”藏花说。
“只可惜你不服也没办法了。”任飘伶淡淡的说:“我们以后的日子恐怕只有这样躺着了。”
藏花忽然笑了,而且仿佛笑得很开心。
“那倒不一定哦!”
任飘伶刚想问为什么时,忽然听到古老的三弦声,哀怨、凄凉的由洞顶传了下来。
五
菜没怎么动过,酒倒已喝了不少。
方芳又在笑嘻嘻的替皇甫倒酒,等她倒好了之后,皇甫才笑着说:“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应该是三大天王其中之一个。”
“是吗?”方芳说。
“而且一定是那个手执智般磐的牌儿布。”皇甫的视线没有在方芳的脸上,而是看着钟毁灭。
“为什么她一定是牌儿布?”钟毁灭说。
“牌儿布在藏语来说,是智慧。”皇甫说:“可是它还有另外一种意思。”
“什么意思?”
“在藏语来说,牌儿布又可解释为女性。”皇甫问方芳:“我说的对不对?”
“还好学过一点。”皇甫说:“你是牌儿布,那么另外一个人就一定是多尔甲了。”
后面这句话是对着皇甫右边的林淑君蜡像说的,他为什么忽然对着蜡像说这句话呢?
难道这蜡像里也藏着一个人?
如果有藏人,那么藏的又是谁呢?
这个蜡像瘦瘦的,看来不可能藏得住一个男人。
不是男的,就一定是女的。
女人?
林淑君蜡像的眼睛本来是水雾汪汪的,本来是哀怨柔情的,但在听见皇甫的这句话后,忽然露出了笑意。
笑意刚露出,皇甫就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清脆而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