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这棵铁树又有什么用呢?
“好,好,玫瑰多情也多刺,梅花铁骨又冰心。”白天羽笑着说:“你不但懂得花之美色,更懂得花之精魂。”
谢小玉的神色居然还是没变,她笑笑:“这些小装饰在你白大哥的眼中,根本不值得一顾。”
白天羽笑笑,望望屋子,开口说:“人呢?你不是带我来看那个男人吗?”
谢小玉嫣然一笑:“就在你的眼前。”
白天羽眼前,什么人也没有,只有那面很大的铜镜,铜镜里照的是白天羽。
“没有人呀?”
“怎么会没人呢?”谢小玉笑着伸手一指铜镜:“人不就在你那里。”
白天羽顺着手指看过去,就看见了自己,铜镜里的自己。
“这个人就是完全以欣赏眼光来看我的人。”谢小玉也看铜镜中的白天羽:“白大哥,你觉得这个人不能出来见你的理由,你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极了。”
白天羽也只能这样回答,自古以来,又有谁能叫镜中的人出来见人呢?
“既然满意,白大哥是否愿罚?”
“是不是要我吃十斤重的生肉?”
“白大哥又不是那些凡夫俗子。”谢小玉说:“小妹有私藏的百花酿,是取百花之英蜜酿的,白大哥有没有兴趣尝两口?”
“当然要,有美人不能无美酒。”
“只是没有茶。”谢小玉说:“因为那百花酿沾不得一丝荤气,否则味道就全都被破坏了。”
“不错。”白天羽笑着说:“在这洞天福地之中,有仙姬为伴,应该作避尘世的仙饮,如何能沾那种腥膻之气。”
白天羽似乎变得出奇的好说话,谢小玉的每一句话,他不但都表示赞同,而且还提出说明。
这种谈话应该很融洽的,但是谢小玉却脸泛忧色。
她走至小池边,从水里捞起一个白色的瓷缸,缸口用腊密封着,她用手指挑开了腊封,又找出两个水晶杯来,放到桌上,然后才捧起瓷缸,倒了两杯酒。
“此酒宜冷饮,所以我一直用泉水冰着,白大哥请。”拿起水晶杯,白天羽就感到触手冰凉,他笑笑:“真冰。”
“不错,这池里的水是寒泉。”谢小玉说:“其寒胜冰。”
“我倒不知道神剑山庄内还有寒泉。”白天羽说:“据我所知,只有极西星宿海之侧,有寒潭,流出为泉。”
“白大哥博学,连这些僻冷的地方都知道。”谢小玉说:“其实这泉水很普通,只是无锡惠泉加上杭州虎跑泉的水而已。”
“这是天下两大名泉。”白天羽说:“惠泉宜酿酒,虎泉宜煮食。”
“我只是各取其半,实在也没什么。”
“这两种水加在一起就会变冷,倒是初闻。”
“两种泉水都不会冷的,所以会这么冰冷,是它们由那棵梅树顶上流进去,再由梅树的根里流出来,如此而已。”
白天羽看了看那棵铁树:“那就难怪了,就算热水流过寒铁,也会变成冰冷的。”白天羽说:“谢姑娘好巧的心思。”
寒铁生性奇寒,即使长曝在烈日之下,也始终是冷冰冰的,不过此铁极为名贵,而且不易寻获,多半是由铸剑大师觅去做为铸练宝刀宝剑的材料。
谢小玉却用来铸成一棵树。
这棵树既然是用寒铁铸成的,刚才那一箭居然能透树而入,那支箭不是更为奇特吗?
但是白天羽却又似乎很粗心,他没有想到这方面去,而且谢小玉的笑,也使他想不到这上面去。
白天羽看着她,突然叹了口气,长长的一口气。
此时此景,他居然还能叹出气来,难怪连谢小玉也吓了一跳,白天羽接着说的话,更令她吃了一惊。
“我曾经问过你父亲,你是不是他的女儿?”白天羽在叹完气后,马上接着说,谢小玉一楞,呆了很久才又笑着说:“他怎么回答你的?”
“他竟然说是。”
一听,谢小玉又笑得更开心了。
“我本来就是他的女儿。”谢小玉忽然将笑容收住,她反问:“为什么你会有此一问?难道你怀疑我不是谢晓峰的女儿?”
“你看来的确不太像。”
“为什么不像?”谢小玉问:“难道做我父亲的女儿,还要具备有什么特别的条件不成?”
“那倒不是。”白天羽笑笑:“只不过在一般人的想法中,谢晓峰的女儿也该是个人人尊敬的侠女才对。”
“白大哥难道忘了,人类是有遗传的?”
“遗传?”
“我爹年轻时是个很风流的人。”
“令尊的色闻跟他的剑法一样有名。”
“做女儿的多多少少也有着一点父亲的遗传。”谢小玉笑笑:“如果我是他的儿子,一定也很能吸引女孩子。”
这一点白天羽无法否认。
“但我偏偏是他的女儿,所以我只能吸引男人了。”谢小玉又接着说:“如果我规规矩矩的像个淑女,反倒不像谢晓峰的女儿了。”
关于这一点,白天羽也无法反对,所以谢小玉又接着说:“我父亲虽然风流却不下流,他选中的女人都是天下绝色,千中难得其一的美女。”
谢晓峰看女人的眼光比他的剑更有名,他选中的女人,无疑也是每个男人公认为最可爱的女人。
所以谢小玉既是谢晓峰的女儿,她挑选男人的眼光当然也不差,必然也是最为出色的男人。
谢小玉没有说出这句话,可是她的眼睛却等于很明显的这样说了,而且也回答了白天羽一些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白天羽轻轻的笑了,他很欣赏这个女孩大胆,虽然他也见过一些很大胆的女人,但那也只是她们在追求男人时所表现的作风而已。
如果要她们在口中承认喜欢男人时,她们就会扭扭摆摆的装模作样了。
但欣赏归欣赏,爱不爱又是另一回事了。
“看来你是挑中我了?”白天羽笑着说。
“你是个非常出色的男人。”谢小玉说:“没有一个男人能比得上你。”
“你挑选男人的方式还真特别。”白天羽注视她:“招待男人的方式更是特别。”
“因为我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不是特别的男人,我是看不中意的。”谢小玉也在凝视着他:“即使是很出色的男人,通不过那些特别的测试,我还是看不中意的。”
“你所谓特别的测试,是指你这件使人想入非非的衣裳?”
“这只是其中之一。”谢小玉笑了笑:“我穿上这身衣服,只是考究一下他们审美的眼光,如果他们只为我的身体而引起了兽性的行动,而忽视我所表现的美,这种男人……”
谢小玉笑着摇摇头。
白天羽凝视她,看了很久,才开口:“你还是个小女孩,怎么懂得这些……这些道理?”
“你以为我已不是……不是——”
白天羽不等她说出那两个字,马上打断了她的话
“我相信你是的。”
谢小玉的脸居然会红:“你真的相信?”
“相信。”
“你对女人会不会很凶?”
“不一定。”白天羽看着她:“有时候是很凶很凶的。”
谢小玉的脸己发出了艳然的红光,身子贴得他更近了,声音更加嗲声了:“我就不怕你凶,你越凶我越高兴。”
白天羽已不再说话了,他已展开了行动。
他展开什么行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