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巨大的内心挣扎和反复纠结,我终于还是说服了我自己,不管他和梅琳到底有没有其他的关系,也不管儿子生日那晚他对我的大打出手,我都不想要他跟我再解释了。我感到一种心灵上的疲惫,我厌倦着生活的杂碎和凌乱,这些已经折腾得我像条累惨的狗一样了。有时候我能够感觉到生活像在戏耍我一样,把我欺骗和哄瞒得没了主见,生活要我去哪里,我就要马不停蹄地去往哪里。
事情就是那么的吊诡,可我又能怎么样呢?又有多少的男人在外面不沾花惹草?像他在我面前看起来如此老实巴交的样子,在医院里还不是逗引得那些女护士团团转,你根本无法想象得到一个脱离了妻子视线的男人,会对其他女人都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说是出轨,还不是两个人眉来眼去,感觉来了就走到一起,还不是为了那点破事而冲动和刺激着?
他到底跟树不一样!树有着极高的文学天赋,能够体验到下层生活的艰辛和疾苦,树懂得一个男人身上应有的担当和责任,在一个人的时候懂得慎独处身,严于律己。而他不是,他现在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我甚至分辨不清他嘴里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我居然活在了《红楼梦》的太虚幻境里,真作假时假亦真,无为有时有还无。他和树的灵魂也远不是一个境界的,树的灵魂高尚和有趣,他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贪恋追逐尘世一切的虚无罢了。
我决定安顿好自己的内心,对他的事情尽量不要过多干涉,一心一意教好儿子,只要他知道收敛,从这次争吵以后懂得把重心放到家庭上面,我就打算对他过往不究。虽然我表面装出对他出格行为的毫不知情,但是还有什么动静或者新的发现被我知道他还在外面肆无忌惮地跟别的女人胡耍,我就一次性地把他连根拔起。
“你以后能不能少加点班,早点回家?”我字字铿锵地问他。他犹豫了一下,说:“可以。”
两口在一起过日子就是这样,难免会有矛盾,难免会怄气争吵甚至打架,但问题不应该深究,强分对错,有时候懂得各退一步,家庭还有完整的可能性,如果非要弄得鱼死网破,那么孩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说他可以早点回家,我要的也不过是他把心多放到家庭中来,一切都谈妥了之后,我也就打算放他一马了。
“我爱你,老婆。”他得到了我的原谅,上楼的时候开心得一把搂着我亲了一口。
“以后不准碰我!”我推开他,厌恶地强调道。
“为什么?”他想不明白,一脸无辜的样子,说:“不是都原谅我了吗?为什么还不能碰了?”
“我说不能碰就不能碰,这是对你的惩罚!”我气冲冲地说,然后丢下他径直上楼。
“好好好,不碰就不碰。”他在后面跟着,声音从楼道传上来。
其实,我知道我是故意不让他碰我的,我心里对于他出轨的事情还是搁置在心的,像有个疙瘩,解不开,就一直郁闷着。我不让他碰我并不是对他的惩罚,我是怕他真的出轨了,跟别的女人随便胡来,到时候把一些乱七八糟的病传染给我。这是对我的自我保护。
有好一阵的日子是安静的,也让我真正觉得像是一个家的样子,他下班就准时回来,路过菜市场还会进去买点水果和牛奶给儿子,儿子在他进门的时候会冲过来抱着他的大腿喊爸爸。有时候他会主动去接儿子,然后打电话告诉我,让我安心在家里等着就行了。我好像又感受到了他在悄然改变,他对我那份关心又慢慢回来了,虽然我知道这是他为了救赎自己而继续扮演的戏码,但我还是觉得这种改变是良性的,是诚心诚意的。
我对他的警惕慢慢减弱,下班之后一家人围绕在桌子上吃饭,他跟儿子有说有笑,讲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笑话段子,逗得儿子捧腹大笑。
“你慢点,等下会厌软骨来不及盖住气管,你又在吃着饭,食糜从气管进去就呛到你。”我提醒儿子吃饭的时候要“食不言笑”。
他还是在说笑话,儿子笑得呱呱叫,两个人现在才像真正的父子的样子,那些道听途说的笑话,有时候把我也逗笑了。只是我笑得没有儿子那么夸张,我含蓄一点,嘴角微微扬起。
等到了假期或者节日,他不用到医院值班的时候,一家人都有了空闲,他就提议开车带我们回家探亲或者去海边郊游散心,以缓解一周的压力。儿子极力地配合着,举双手赞成,我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毕竟儿子想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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