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巴罗锅一个人。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鸣蝉也许感到了初秋的寒凉,一下都禁了声。
秋天的太阳永远是么高,那么远,犹如一个小小的菜碟挂在天上。
那小菜碟发出的阳光一点儿也不刺眼,它像一个绘画大师,温柔而耐心地涂抹着大山的每个角落。
大山的一切,树叶啦,野草啦,还有裸露的岩石,都被镀上了一层夕阳的金黄。
谭木匠夫妇,青麦推开了门。
巴罗锅刚打完点滴,正在睡觉。
那夕阳从窗缝隙里钻进来,斜斜地铺在巴罗锅身上,好像温暖着这个异乡的游子。
听到推门声,巴罗锅睁开了眼,显得特别兴奋。
巴罗锅好像和青麦有说不完的话,弄的谭木匠夫妇很是尴尬。
谭木匠笨嘴拙舌,插不上嘴。
杏子刚说个开头,巴罗锅就接上了话,“没事的,没事的,遇上这事,谁都会去救,只要青麦安全就好。”
接连几天,鸡刚叫头遍,青麦就悄悄的起了床。
煮好了饭,打扫了庭院,又喂了猪放了鸡鸭出栏。
连杏子也觉的奇怪,这孩子怎么变的这么勤快。
这天,杏子特意起个大早,隐在黑暗中观察青麦。
青麦忙完了家里的活,拉着板车朝外走。
板车上装满了小板凳小木桌,还有铁锅茶碗,一走一咣当。
青麦来到了村前的大槐树下,她没有停下来,而是拐了个弯,来到了巴罗锅的弹花房前,开了门,把板车拉了进去。
青麦又急忙锁上门,急匆匆地朝卫生室走去。
天上的月光照下来,如银似水,星星在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空气中有一缕薄薄的雾气在飘荡。
凌云渡,这个小小的山村,还在酣睡。
朦胧的夜色里,只有村卫生室闪烁着一丝灯光。
杏子明白了一切。
看来这丫头真傻,作为母亲,她心慌的厉害,只好朝家里走去。
走到半路,她又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回来,想去喊女儿,又觉的不妥,思索了一下,干脆来到了大槐树下。
杏子坐在大槐树下等女儿。
天亮的时候,青麦走了回来,看到母亲坐在树根上。
她愣了一下,想躲开,却又侧着身子从路边采了一朵野芍药,放慢了脚步,轻轻地嗅着那朵瘦小的野花。
杏子仔细打量着青麦,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不假,青麦再不是那个拖着鼻涕,怯生生的那个黄毛丫头了。
如今的青麦,青春靓丽,丹凤眼,柳叶眉,樱桃嘴,咋看咋像电视上的美人。
母亲不由地咳了一下。
青麦便低下头,一阵手忙脚乱地立在那儿,最后又扯起了自己的衣角。
“你喜欢他?”母亲问。
“嗯。”青麦说。
“我真不明白,一个外乡的罗锅,你会喜欢他哪一点?村里那么多的好小伙你就看不上吗?”
“娘,我也不知道喜欢他哪一点?反正他与村里的小伙不一样。”
青麦声音低的像蚊子叫。
“一个大姑娘家,别让人说三道四,再说,嫁个罗锅,让村里人看笑话,你是大姐,要起个好头。”
母亲有点失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