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清放下筷子,道:“猜出来一半,就看你会不会说另外一半了。”
“我叫赵无夜,既然你是皇叔的义女,又被封为了郡主,叫我一声三哥便是。”赵无夜道。
程清站起来,离开座位,重新给他行了个礼,“见过三哥。”
赵无夜被她逗笑,亲自去把她给扶起来,道:“清河免礼。”
“谢过三哥。”说完,程清又回到了座位上,没有一点不适地继续吃。“三哥,我就当你这顿饭是送我的见面礼了。既然你是我哥哥,那之前你救我的事,就是义务了,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赵无夜失笑,道:“你倒是会占便宜。”
程清心底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
只不过她这段时间便宜被占得太多了而已,已经习惯了,叫声哥哥又不会死人。
以前在边关的时候,和将士们,那个不是称兄道弟的?
“清河,你恨吗?”赵无夜问道。
“恨?我恨什么?”程清笑了起来,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
“恨那些夺走你哥哥补贴的人,还有,我父皇。”赵无夜认真地看着她说。
程清喝了一杯茶,道:“不恨。”
“不恨?为何?”赵无夜很惊讶,也难以理解,一个是令她生活困苦的人,一个是对她有觊觎之心的人。
而且他也查过,程越是当年被征兵的那批人。
要是没有父皇下旨强令每家每户出一个壮丁,或许今天她哥哥就不会死了。
这些她都不恨吗?
“以前恨过,现在觉得没什么好恨的了。”这话程清说得很实在。补贴金的事情,她简直恨不得能杀了那帮人。可是现在,拿走她补贴金的已经被杀了。
她得到的东西,远远比自己之前的补贴金还要更多,她有什么好恨的?
人要面对现实。
至于皇帝,开始恨过,后来长大了,不恨了,只是厌恶而已。
毕竟她还活着,爹和哥哥还活着。
赵无夜看到她的眼睛里似乎在追忆了很多的事情,接着回过神,却没有任何想要细说的想法。
程清拿起旁边的帷帽,站了起来,道:“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要不然我爹会担心。”
赵无夜心知有些事情急不来,道:“我让容翰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程清说着,调皮地对他行了个礼,道:“三哥,告辞了。”
赵无夜被她逗笑,道:“去吧。”
程清戴上帷帽,转身往外走去。
容翰在她出了望月酒楼之后,走了进来。
“走了?”赵无夜问道。
容翰点头。
“容翰,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也会理女孩子。”赵无夜揶揄道。
容翰沉默。
似乎是习惯了他这样,赵无夜望着窗外的蓝天,颇有些感慨地道:“她很特别,对吗?容翰,你喜欢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喜欢她,她是父皇喜欢的女人。”
良久,容翰开口道:“属下没有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