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愣愣地继续看着那几只茶盏,五只并成一排的茶盏,竟是自赵妃语座处的方向而起,一只一只地愈合复原。这眨眼间,便是已经复原了三只。再细看那三只愈合好的茶盏,盏身光洁如初,没有丝毫的裂纹与缝隙,竟是愈合得丁点不差!
这样的场景我可是从来都未曾见过,一时间瞠目结舌,俨然不知道该以何种言语来形容。但此刻身后脚步之声已是渐渐变小,我慌忙回神,连忙转身跑向门口。一边跑一边说:“妃语姐姐留步,外面雨势还大,吾去给你拿伞。”
见识了这般手段,我心中虽是震撼,但更多的是好奇,好奇赵妃语究竟是以何种手法做到这种本事的。心窍中,亦是多了更多想跟她学习的念头,不如趁着关系不错的当下,多抓些机会为好。
赵妃语此时已经走到了门边,正欲伸手去开门,听见这话,不由放停手中动作。也没转身,只是凭空说了句:“多谢倾阳姑娘好意,但送伞便是不用了。”
她声音轻轻,也毫无威严,但眼下却透着股莫名的拒绝与冰凉,简直与之前那尚且健谈和善的赵姑娘判若两人。我一听这话,当即识趣得止住步子,不再上前。心中思量转动,又想了许多,毕竟对方已经是元婴期的高手,古怪性子是不能妄自揣度。若仅仅是以见了几面,一起饮了杯茶,就以为相交已深,可以肆意亲近,那就大错特错了。
赵妃语见我沉默,却又放松了语气,和声道:“倾阳姑娘,今日一会,相谈甚欢。只是请你理解,我赵妃语并非合群善谈之人,因此并不想有过深交集。我与你所言的,之前便是都说尽了。因此,就此别过,却是点到即到。”
我听了,若有所思,又连忙行礼:“倾阳恭送妃语姐姐。”
赵妃语听我仍称呼她妃语姐姐,面色有点无奈,却也不拒绝。便不再看我,她伸手推开了楼阁的朱红木大门。
一开门,阴凉寒风涌入屋内,带来阵阵瑟缩寒意。寒风拂面,我身子略微发愣,不由想打个寒战。身后所立是一面绣花绘鸟的缎帛楠木底足屏风,恰好挡住了所侵寒风。屏风右上拱角系着一只风铃。铃身分九朵茉莉铃铛壳儿,并连着九条银线,每只银线上穿着飞燕形的银器。随着风气,飞燕撞击所触的笙管,加之银铃晃动,发出阵阵清悦的鸣动,好似燕儿啼叫。
赵妃语望着屋外雨色,风铃响动传及入耳。人立、铃动、风雨鸣,一时竟构成了幅大美水色画,墨韵流转,倒是令我这个看客看醉了。
赵妃语静静立着,眼眸迷离,不知看着何方。蓦地,她开口道:“暮霭沉沉听风来,云黑重重观雨落。却是孤身一人来至此,亦不知前途风雨忙忙。若有回首,何尝不想再择一途?”
我听了,却未解其意,也不敢妄自言语,也就站着不动,一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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