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痛苦回忆

    “那后来呢？”晓竺却不觉得上官炜笑的举动实属无赖，反倒更加好奇，继续追问。

    “后来？后来，我便讨了她，做我房中的伺候婢女。我虽不是嫡传弟子，但凭着一身本事，在宗门中还是有些地位。因此，讨了她也不是什么难事。梦娘到了我那里，虽起初有些不适应，但时间一久也就习惯了。她做了一段时间的婢女，和我感情深了。我也就顺水推舟，将她纳入了房中，让她做了我的女人。”上官炜笑闭着眼，那脸上回味往昔而流露的幸福表情好似一个饥肠辘辘的人吃上了山珍海味。

    “好个大恶徒，吾就知道你故意接近人家女孩是没安好心。你果然就是馋别人身子，你下贱。”我对着上官炜笑横眉冷对，一脸嫌弃。

    晓竺的脸羞得更红了。“做，做了你的女人？！这，这也太快了吧！”

    “可以你还没到动情之时，不懂这种个情字。”上官炜笑看着我，无奈地继续说：“那段日子，和她在一起，却是我修行以来从未体会过的快乐时光。每日清早，她总是起得很早，没说让她清扫院落。她却自己闲不住，不但打扫，还修剪出一片小花圃。那花圃里，种上了茉莉。我是不懂花的人，但每次见她起来，爱摆弄那花圃，也好奇这茉莉是如何吸引住她的。便有一次，打趣问她，为何喜欢这话。她只是轻轻一笑，回答我，逢上花季，不久便可开花。我笑了，那开花的也不少，为何单单挑这个？她只说，开的快，你闭关前能看到。那时，她知道我不久就要闭关。”

    “这感情，倒是来得挺快。”我面似平静，但心里却暗暗感叹。“听你这么说，这女孩应该就是你的夫人吧？”

    上官炜笑这时神色却是一黯，低沉道：“梦娘虽是我的女人，也为我诞下了子嗣。但，我却未真正娶她。”

    “未娶？为何？你不是真心喜欢她吗？”我有些惊讶，不懂其中原因。

    “因为我在宗门之中。”上官炜笑苦涩道：“她若只是个当个伺候婢女，那是无事。但，若要当一家夫人，却是擅踏雷池之举。宗门中，容不得这样的事发生。我虽是想将她扶正，但身边却无一人支持。虽那时年轻气盛，却也无可奈何。”

    “原来如此，这感觉，确实不好受。”晓竺竟可怜起他来。

    “不过，梦娘却并未在意这些。她那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而我为了方便她照顾孩子，也为了避人背后念叨的闲言碎语。一早便将她安置在了宗门外的一处僻静居阁，只是闲暇之时，独自去找她，陪陪她也看看自己两个孩子。那时感觉，仅是如此，就真的很美好很知足。我的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的像我，性子也像。女孩像她，笑起来嘴角会有一个小酒窝，与母亲在一起便如两株一大一小的茉莉花，绽放的花儿让我看见，仿佛看见了最美的梦中花。”

    “一家四口，倒是其乐融融啊。”这一次，他是触动了我。也或许，我就喜欢这种身旁有家人陪伴的感觉吧。

    “一男一女，嗯，以后若教他们修炼，却是比较辛苦了。”我呢喃着。

    “辛苦？确实是，不过我没有机会去体会到。”上官炜笑的声音低沉、阴冷。“我那两个孩子，若是能活到现在，也有十五六岁了，差不多与你一般大了。”

    “什么！？如果能活到现在，你是说他们……死了？”我骤然一惊，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死了。男孩，死了，和他娘亲一起死去的。女孩，至今下落不明，或许也早死了。”他低沉着嗓音，平静的话语里却是道出了一个可怕事实。

    我和晓竺相视一眼，心中都猜到了什么。

    “那杀害她们的人，是上官荻吗？”我沉默片刻，轻声问。

    “嗯，没错。”上官炜笑点点头，咬牙道：“是上官荻。”

    “为何？她为何要杀害她们？原因是什么？”晓竺忍不住站起身子，她双手紧紧握拳，竟有些颤抖。

    “上官荻与她们无仇，原因是在我身上。”他闭上眼睛，面色里带着痛苦、嗟怨和悔恨。“是因为我没有答应，加入她父亲那一方。”

    “这是，宗门内斗？”我猜道。

    “嗯，很残酷很血腥的内斗。”低沉片刻，他解释道：“那时，上官荻的父亲并未继承家主之位。彼时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乃是她的爷爷。只是，连同上官荻父亲上官赟在内，老爷子共育有六子。这六人，每一个都想争夺家主之位。老爷子身子骨因为修炼心法不慎，走火入魔伤了血脉，因此大不如前。对于六子的明争暗斗，想管也是力不从心。再到后来，他已是油尽灯枯，大限将至。而就在这时候，上官荻找上了我，开门见山希望我加入她父亲那一方，壮大他们的势力。我那时候，刚刚精进到了结丹后期，在宗门中实力已经算得上是青年一辈里的前五。因此，想拉拢我的不少。但是，我那时已无心思掺和进权利争斗里。我心里只想着梦娘，和自己的两个孩子。此生能修炼到结丹后期，已是满足。突不突破，也不想强求。只想着，相伴梦娘与孩子，到老而终。因此，对于上官荻提出的请求，以及其余所有人的请求，都拒绝了。只是，只是我没想到那上官荻，眼看请求无果，竟使出了卑鄙下作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