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要翻窗,因为他就是翻窗来的,临走只留了一句话给裴时傾:“她若愿意,可以”。
如果连他都护不住鸢鸢的话,那么整个天下能护住鸢鸢的大概也只有裴时傾了。
不为别的,只因他是裴元礼的儿子。
世人都以为他比起当年的战神裴元礼更加的恐怖如斯,而只有顾璟渊自己知道,他当年能够一日灭一国君主,七日连灭七国,是因为裴元礼提前给了他那七国的布防图,连同那七国每个皇宫的地形图甚至七国每个君主的样貌喜好擅长,他才可以那么顺利加上出其不意,灭了七国国君。
后来的顾璟渊其实有想过,裴元礼既然能够提前给他这些,也就是说他知道自己早晚会死,更确切的说是怎么种死法,并死的心甘情愿,还留好了后路。
只是在裴元礼留的后路里没有裴时傾,否则也不可能会有如今的裴侯爷。
而裴时傾根本就没有想到顾璟渊这就同意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好要拿那姑娘怎么办,怎么与之相处,因为他首先想的都是如何说服顾璟渊。
所以当溶邢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裴时傾脸上的笑意,和以往的笑不达眼底不同,此时主子是真的愉悦。
不说平日里就是一张魅惑众生的妖孽容颜,此时说是风华绝代也不为过,黑亮垂直的发,规规矩矩的梳在玉带里,斜飞的英挺剑眉微微上挑,蕴藏着锐利的黑眸装满了星光,削薄轻抿的唇,此时嘴角微微上扬,棱角分明的轮廓,带着无尽的欢喜,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一身红衣,直晃得人沉迷而不自知。
溶邢跟了主子这许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主子这样的身心愉悦。
不用猜,看今日这屋里来过的人,和那日云轩斋门前发生的事,主子是因为公主吧。
只是让溶邢想不明白的是他跟了主子这许多年,为何从前从来没发现主子在意公主,或者说主子一直都在意公主,只是藏的比较深,但为何现在又要表现出来。
果然主子的心思真的应了那句性情不定啊。
不过主子的事,他们无权干涉,他们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听从主子的吩咐,那怕主子让他们去死,他们也得义不容辞的去死。
虽然想了这许多,但也只是一瞬,溶邢弯腰行礼恭敬道:“主子”。
在发现溶邢进来后,裴时傾便慢慢的收了脸上的笑意,他并不介意让溶邢看到,但是该吩咐的事情还是得一字不落的交代:“派人跟着摄政王,他的行踪一字不落的每日来报”。
听到此任务的溶邢惊愕不已,但主子接下来的话只会让他更为震惊。
因为裴时傾又继续说道:“让溶遇去,摄政王的武功深不可测,谨慎行事”。
虽然溶邢不明白为何跟踪的人会是摄政王,但这并不影响他只听命行事,依旧弯腰恭敬道:“是,属下立刻去办”。
溶邢退下后,裴时傾才毫无形象的躺在软榻里,为何跟着顾璟渊,因为上一世那姑娘出事的时候顾璟渊就失踪了,直到后来也没有出现过。
顾墨然昭告天下的话是,摄政王已经辞去王位,带着公主归隐山林游山玩水去了。
笑话,堂堂摄政王辞去王位,你听说过哪国的王爷会自动让出王位的,王位是说不要就不要了吗,更何况还带着公主。
顾墨然说的话,裴时傾是半个字不信,更不用说鸢鸢的尸身还是他亲自去皇宫里偷出来的。
一国公主生死偷偷隐瞒,摄政王无故失踪,要说顾墨然不知道点什么,裴时傾是不信的。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去好好查查顾墨然。
从新来一次,这次裴时傾选择把那姑娘带在身边,起码事事都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否则他要怎么保护她。
只是有了云轩斋门前的试探,那姑娘似乎不太想理他啊。
风和日丽,阳光甚好,是个出门的好日子,知道顾璟渊没有上辈子那么管着她了,顾思鸢就跳脱了许多,从开始五天一出门,到后来三天两天的出门,渐渐的就习惯了动不动就出王府。
也没别的,一来是碰碰运气,出门找找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到底是谁要杀她,二来王都繁华的紧,所以好吃的自然也多。
一袭大红广袖流仙裙,三千青丝均是是用红色丝带缠绕,左边鬓角里斜斜的插着一只白里幽红的鸢尾簪,翡翠红的流苏耳环随着主人的走动而随风摇晃。
顾思鸢是除了裴时傾以外第二个把大红穿的这么摇曳生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