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酒呀!皇妹你也太大胆了吧,要是母后知道了咱们可不得受罚!”
徽嘉又往醉里送了一口,这才道:“哎呀,皇姐你别怕,都出宫了规矩还那么严干嘛,又不多喝,想来母后是不会怪罪的。”
矝庄心想,出宫又如何,又不是我们不说母后就不知道了。不着痕迹的扫了徐姑姑一眼,心下叹气,可又拿徽嘉没有办法,只好劝说:“那你少喝点。”
徽嘉一口答应,“好的,好的,皇姐你看这酒壶,本来就只有半壶,你我一人两杯,也不算太多,更不会醉人。”
“只是尝个味道罢了。”
徽嘉说完还把头凑近矝庄,拿手挡在嘴边道:“皇姐我悄悄告诉你,这不是我第一次喝酒了!”
话音落,不顾矝庄瞪大的眼睛,哧哧的笑了起来,转而喝了杯中最后一口,丢开披风,跳到了池子里。
这样洒脱的态度,矝庄才更是看痴了。她早该清楚,原来自己还不如小几岁的妹妹活得明白。
矝庄的披风被丁萱丁蓉笑着取下,随后自己慢慢下了池子……
因为不会游泳,矝庄始终靠在边上,又忍不住想问徽嘉,那踌躇不前的样子,逗得徽嘉笑得花枝乱颤,最后还是寄在一起说悄悄话。
“你第一次喝酒究竟是什么时候啊?”
徽嘉挑眉,故作高深的样子,“皇姐真的那么想知道吗?那我说了你可不能给母后告我的状!”
矝庄一口答应,“当然!我是什么人皇妹还不知道吗!快说吧,说吧~”
“嗯……就是以前的宫宴,我大概七八岁的样子吧,我问母后杯子里是什么,母后说是酒,但又不让我喝,那我就偏要尝尝是什么味道!”
矝庄完全一副拿徽嘉没办法的模样,“你呀!”
徽嘉“嘿嘿”一笑,继续道:“宫宴嘛,母后那么忙又不能一直看着我,我就和球球悄悄跑到后殿,从宫女那里‘拿’了一杯……”
“皇姐我告诉你,球球虽然胖,可是胆子也太小了!我都喝了他还不敢尝,结果最后也没喝成,真是太遗憾了!”
矝庄的额头就差三条黑线了,“你玩归玩,闹归闹,有违宫规的事情还敢做,你是父皇宠爱的公主也就罢了,人家还不得被御史夫人禁足两个月啊!”
徽嘉吐了吐舌头,当时还觉得自己是个小机灵鬼儿,酒是拿的宫妃的,清甜不易醉,球球就是太胆小了!
管他是不是宫规,从小到大他帮忙背锅背得也不少啊……两个人皮实了点,却是无伤大雅。御史夫人再严厉,可到底不是自家孩子的主意,又有皇上皇后帮忙护着,祁航也没受过太大的责难,而徽嘉则往往是被禁足在无早宫学习,谁也不会觉得这样的惩罚过分。
“就是可惜了,我们都长大了,不得不顾及男女大防,说起来,我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球球了。”徽嘉说着,原本灿若星辰的眼眸生了些许暗淡。
上回还是池国使臣来朝,赛马的时候匆匆一面,蹴鞠结束送了烤肉,也没真正见过,更不要说在一起玩耍了。
“见面又有何难,只是回不到从前那般无忧无虑,还不如就放在心里,难过的时候拿出来回味,也不失为一种慰藉”。
矝庄比徽嘉大两岁,心思也更为细腻,她能看出徽嘉只是想念伙伴,可架不住宫里人多嘴杂,再说起来易被有心人传出去坏了名节。
徽嘉闻言也突然意识到了,一改失落之颜,笑着开口:“皇姐说的对!球球永远是我的好兄弟!”
矝庄没忍住,“噗嗤”一笑,方才还双眼无神目光呆滞的某公主,这会就能耍宝了,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白天阳光明媚,夜晚却遮了月亮,星星也半点不见,恰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温泉池子泡得比浴桶舒服,舒经活血,缓解了一天的劳顿,半个时辰不到,在徐姑姑的提醒下,二位公主先后出来沐浴更衣,互道安好,再在清苑各自睡下。
没有星星跳舞的夜晚,本以为会安眠到天亮,结果才半宿,外面便多了人往的脚步,夹杂着其他声音,急切而又无措。
徽嘉素来轻眠,有点响动便会醒来。宫人受过训练,不会毛手毛脚的,庄子里则多是周围的庄稼妇女,大有做长工的,不会那么细致。
徽嘉坐起来撩开帘子,又干脆扯开被子,下床来饮水,顺便唤人进来问问。
今夜是从心守夜,但叫人之后来的却是从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