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者

    下午五点半左右。

    天气并不是很冷，太阳也只是斜斜地照着，便有一片阴霾，投放在这并不曲折的道路上。

    张徐雅还在三桥路巡逻，突然接到神秘人打来的电话，说是辖区内发生了一起命案。

    她讯速地跟高辛衡做了交接，便朝着长云东街赶过去。两个地点离得倒不是很远，只需过两个红绿灯，一拐弯就到了！

    长云东街本就是比较热闹的商业地带。此刻，人们更是如同注射了兴奋剂般异常的亢奋。

    “这女的肯定是自杀！听说手腕上还有刀痕呢！”

    “你说现在人也真是的，都有啥想不开的呢？”

    一阵阵议论之声逐渐在人群中响起，正沿着浑浊的空气四处传播。

    对面住宅楼上的窗户还敞开着，探出一两个充满好奇的脑袋。他们张望了片刻，锁定了这栋楼底层的一个小店。然后时不时地响起“蹬蹬蹬”的急促下楼声。

    过路人禁不住停下前进的脚步，他们狐疑地四下张望，像在确认，也像是在打探，然后朝着人群密集地围拢了过来。

    “有命案？”有人带着怀疑的口气问道。

    旁边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也没空搭理那人，只是嘴上含混地嗯着。

    “什么人啊？”有人接着追问。

    “女的。好像是个学生。”这人回答有些不耐烦。

    “嗨！这年头，怎么学生都兴这个？”一个满脸灰土的农民工，站在外围竭力地伸着脖子。

    “可不是，前几天不就有个大学生还闹上吊吗？”一个提着蔬菜袋的大妈应合一句。

    “什么学生？分明就是一小姐，就是这里边上班的！”一个发传单的小伙扶了扶镜框，指着前面的小店道。

    一群人聊得正起劲，唾沫星子随处乱喷。相识的不相识的，都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着，平日老死不相往来的陌路人，如今倒如同老战友一般亲密无间。

    人们无一不伸着脖子，眼睛都直勾勾地往里探着头。一时间围观者络绎不绝，大街上一片扰攘之声。很快便引发了大面积的交通拥堵。交警也不得不赶过来维持秩序。

    张徐雅快速往前，拨开密集的人群，从人们的议论中得知，出事的是一家足疗店。

    “警察姐姐，快救救我！”

    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卡在人群当中动弹不得，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来，各位都让一让！”张徐雅一边在人群中穿梭，一边大声吆喝。

    “警察来了，都散了吧！”

    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人群开始有所松动，并伴随着一声声叹息，每个人脸上都有掩饰不住的失望神情。

    一个穿西服的大腹男唤着某人的名字，顺便拉了拉他前边的粉衣女郎。

    那女人穿着高跟鞋，两只脚还不安分地扭来扭去，被那男的一拉险些跌倒，还好张徐雅及时地扶了一下。

    就在此时，一阵凄厉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一路轰鸣而至。于是，这一群无聊的围观者，终于悻悻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