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海域,无数的鲨鱼翻肚,死在了海上,雾气森森,就好像船突然驶入了死海中一般。”
离瑶道:“你说的这些毒药我都没有听过,不过我知道草原上有一种药草,有麻痹的药效,动物们受伤了以后会嚼这种药草,借以疗伤。”
释一道:“火自然也是有毒的,雏岛不是有一句广为人知的传言么——九天之地恃风雷,风从云故,聚火为灵,太岁成土。九天之地恃风雷……真是好笑!不知道见过真正的天迹以后人们还会不会这样说。”
离瑶举手道:“不好意思唉,这句话,我也没有听说过。”
释一瞪着她,良久,忽然笑出声来,问道:“你从小就在云中村长大没有出去过么?”
离瑶道:“我从小的梦想倒是四海为家来着,可惜总没有机会,唉,你怎么知道云中村?”
释一问道:“还有人不知道云中村么?”
离瑶甩甩头,还是算了,想了一下,说道:“这么说,你以前受过伤?我还记得,前段时间雷家在云州大肆搜索刺客,好像就是……”离瑶忽然指向了释一,随即往后一跳老远。
释一说道:“所以说,我是一下子变得面目可憎了,还是说突然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离瑶道:“没有。”
释一叹了口气,随即说道:“我们天亮以后就启程回云州吧。”
离瑶和释一两人行于草原之上,释一走在前面,而离瑶在后面牵着马,亦步亦趋的跟着。
释一缓缓开口道:“在以前小的时候,其实我不是很聪明,况且身子又受过伤,所以到五岁以后,说话还是嚼舌不清的,仿佛舌头跟嘴老是在打架,心里那个郁闷!加上经常跟着船员水手出海,学了一口粗俗不堪的脏话,借着自己那张嘴说出来,就好像是破桶倒夜香,倒得满地都是,别人难受,自己也难受。所以后来我就去了亳山,拜在了书生介子的门下,学习参悟,读书行路,融会贯通,期间生生的把自己的口音给改了过来。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改过来的?”
离瑶“啊”了一声,然后问道:“怎么改过来的?”
释一说道:“在亳山的山中深处,有一片野桃林,我跑到林子里,大声的诵读介子老师传授的书课——‘知天乐者,其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静而与阴同德,动而与阳同波!’我想,反正没有人听见也没有人看见,倒也怡然自得。只是一到咬舌不清的时候,我便在树上摘下一个尚未成熟的青涩酸桃,慢慢的吃下去,借以惩罚自己。所以以后我再也没吃过酸。”
离瑶道:“所以你虽然吃不了酸,但是你能忍受下去——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东西?”
释一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也是普普凡凡的一个人,在你眼里,我纵使是面目可憎,但是不要再变成一个可恨可悲的怪物一样的人。”
离瑶的嘴唇动了两下,但是没有发出声来。
释一看向天空,天空中有一股显而易见的异样,只是难以辨别到底是什么。
释一想了一下,道:“我想起来中土似乎有一种禁术与此非常相像!本来已经知道云州城如今龙蛇混杂了,想不到还要复杂。”
离瑶道:“很危险么?”
释一道:“参加连射大会的,恐怕已经十死其一了。”
离瑶没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