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看，那光

挖掘出的内容却十分有限，毕竟是另一个世界的文明，见都没见过的豹，遑论以管窥之？

    又一声擂鼓响，此时场中已经极为安静，所有人都怔怔的注视着场中。

    而场中，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九人，九人围成一个圈，站在祭台周围，似乎都在催动着某种秘法。

    看到这九个人的出现，场中又渐渐变得嘈杂起来，很多人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有些人面容紧张，有些人则咬牙切齿。

    看来江湖中的恩怨情仇，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祭台上的那名钱副院长，此时走到雕像面前，极为恭敬的深深一礼。

    所有人都看得出，老者的这一礼十分的恭敬，是发自内心的的恭敬，没有半点虚与委蛇。

    据说那名女院长已经离山云游了十余年，可现在看来，她的影响力似乎丝毫不减。

    卫天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雕像，他想把她看个清楚，奈何这尊雕像年代久远，面容已经无法辨认，只能从形态轮廓和动作勉强辨认出，是一名女子而已。

    广场的一侧有一座巨大的日晷，副院长好像极为在乎时间，已经有意无意张望了好几次。

    可能是已经到了他心中预定的那个时间，钱副院长双臂一张，顿时，整片天地的感觉忽然变了。

    天上没有乌云，却好像挡住了光亮，场间没有风起，却有无数人的衣袍舞动。

    夏知礼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稳稳的坐在椅子上，表情没有丝毫动容，只是抓着椅子扶手的手，贴着椅背的身体，还有闭着的下唇，都是极紧。

    卫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看到大学士如此，就学着大学士的动作，“狠狠”的坐着。

    祭台上的老者微微张唇，所有人都能清晰的听到那一个字。

    “开！”

    声如洪钟，又如梵音，响彻宇内，声音好似从天外传来，而不是那个老人的口中，震的所有人的脑袋嗡嗡作响。

    紧接着，天地中出现了无数光点，所有包括卫天在内，第一次参与大祭的人，都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那些光点离自己好像极近，又好像极远，似在手边，却永远触摸不到。

    这些光点，也从一开始的闪烁不定，几个呼吸之后就变得越来越亮，亮的让人无法直视。

    卫天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夏知礼，发现对方早已经闭上眼睛，可他并不想闭上眼睛，他想看清楚，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这些光点到底是什么。

    可惜，他看不到，那强烈的白光好似太阳一般，任谁也无法直视，即便闭上眼睛，那些光线也能穿透你的眼皮，让你的眼睛无比刺痛。

    很多人因为忍受不住这种强光，想要用手去挡，可此时他们才发现，自己的手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重重的压住，一点也抬不起来。

    卫天现在终于知道，夏知礼先前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坐姿，他现在也是动弹不得，抓着扶手的手好像被千斤重石压着，不，应该说他的全身，都被压着，自上而下的压着，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目不能视，手不能抬，口不能张，艰于呼吸，耳边也似乎有些奇异的声响，所有人都进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糟糕体验之中。

    好在，强光、声响和那无来由的压力很快就消逝了，一瞬间，人们便恢复了自由，纷纷揉弄着眼睛，大口喘着气。

    “像死过一样。”卫天气喘吁吁的自嘲说道，身旁的夏知礼却呵呵笑了起来，好像在说，“这也没什么，老夫都习惯了。”

    只是他额头上滴落的汗珠，却表示着对卫天这句话的认同。

    “这就完事了？”卫天也想让自己表现的轻松一点，只是他的表情依然有些僵硬。

    “真不知那老小子，一把年纪了，还非得追求什么仪式感，每次都要说那么久的废话，硬生生拖了大家几个时辰，明明只要抗这一下子就完事了的。”即便涵养高深如夏知礼，都免不了要抱怨几句，想必对他来说，那名老者慢条斯理的废话攻势，比这转瞬即逝的死亡体验更令他煎熬，看来这些云山大祭的常客都已经被这名副院长荼毒良久了。

    “我倒是觉得，如果可以不抗这一下子，再忍受几个时辰也罢。”卫天很诚实的说了自己的感受，毕竟第一次经受如此难熬的体验，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遍了。

    此时，场间所有人都还停留在先前那一幕的余惊之中，没有几个人发现，此时的祭台上，那名矗立着的老者的面前，凭空出现了四本书。

    四本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