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乱吠乱咬……”话语至此,他又冷笑一声:“我倒是没关系,只是万一咬了来观礼的贵客,把那些恶犬打死了,想必贵院应该不会责怪才对吧。”
卫天表现的十分彬彬有礼,但话中讥讽味十足,丝毫没有给那三人面子。
“小杂种,不想活了?”三人又是一阵恶语相向。
卫天却像完全没听到一般,下一刻,却忽然握住了林舒的手,说道:“仔细一看,师姐果然英姿飒爽,武艺也一定非凡,师弟出身草堂,资质平庸,不知师姐大典之后是否有暇,指导一下师弟的武艺可否?”
卫天多精明的人,刚刚那一幕他自然看得出,那名小眼睛毛师兄,显然对眼前这位林舒师姐有意思。
只是这位毛师兄追女孩子的手法,还停留在“用惹恼对方,来引起对方注意”的最低级俗烂的阶段。
照理来讲,卫天也是没怎么接触过女孩子,但他不知为何,与人交流方面一直以来都得心应手,对人心的把握恰到好处,这方面来说,卫天可能真的算是一个天才了。
林舒显然没有预料到卫天会来这么一手,别看她平时多么的落落大方,实际上拜入云山之前,她也只是一名久居深阁的大小姐,从未被同龄的男孩子如此牵过手。
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她愕然发现,这名比自己小了没几岁的男孩子,笑容明明和暖至极,却好像具有无穷的杀伤力,致使自己的双腿似乎有些无力,而惊吓更是让她忘了把手缩回来。
二人就这样握着手站着,成为此时云山,无两的好风景。
那名毛师兄,名叫毛大旺,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拜入云山,因此成为了很多人的师兄。
只是谁也没想到,小时候胖嘟嘟很可爱很听话的一个小毛孩,怎么长大以后会变得如此讨人厌。
可能这只是遗憾的证明了,无论多优秀的花农,也无法让石头开花,无论多好笑的笑话,也无法让一棵树笑哈哈。
这比喻不一定恰当,但确实有些人,他性格就是刻在骨髓之中,即便假以岁月也无法改变。
毛大旺原本只想就言语上侮辱一下卫天,恰看到林舒也在,心想一定要在自己心仪之人面前,好好数落一下对方,下一下对方的面子,从而证明自己倍有面子。
这是很多小男孩的通病,欺负欺负小女孩,扯扯她们的辫子,以为就可以引起她们的注意。
一般来如果男孩子五六岁,八九岁,这么做也都正常。
但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如此做法,就着实属于幼稚和无知了。
此时的毛大旺,先是被卫天的言语嘲弄,还没想好如何回嘴能让自己扳回一城,忽然又被对方将了一军,顿时怒火上涌,恼羞成怒起来,恨不能把牙都咬断了。
眼看心中那个完美的林师妹,那双完美的玉手被那粗鄙之人握着,就如同自己的宝物,被那个恶人、那双污手,无情的玷污了,自己想摸多久了,至今还没摸过呢。
然而林师妹怎么还没把手缩回来?难道她不想缩回来?难道她真的像二蛋说的那样,喜欢这个小杂毛?
卫天并不知道此时毛大旺心中的波涛有多强烈,也不知道毛大旺胸中激愤难平险些吐血,他只是继续把自己的戏给演足了再说。
“师姐,虽然我现在只是草堂的学徒,但你相信我,我一定能上岛,到时候我邀请你一起上岛。”卫天的笑容十分诚恳,没有丝毫孟浪轻浮的意味。
而林舒此刻才回过神来,猛的把手缩了回来,讷讷不知如何言语,最后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还要当值,今天没时间,下……下次。”
下次……卫天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顿时感觉这位林师姐,着实也有些可爱了。
人,一般在情急时,都会下意识的想办法摆脱现有的困境,却不会考虑太久远的问题。
比如说,今天不行,不会考虑到明天,这次不行,不会想到下次。
林舒话语出口,才发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自己为何没有果断拒绝,却只是说今天不行,这次不行。那明天、下次,又该如何是好……
她并没有思考那么多,因为她此刻的头脑似乎已经停摆,最后只能满脸羞意的夺路而逃。
卫天没有阻止林舒,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他是个很记仇的人,被人欺负了,就要想办法找回场面。
他也是个很自私的人,凡是只求一个方法,至于这个方法会不会伤害到谁,欺骗了谁,谁在乎呢?
反正他自己不会在乎。
望着林舒走远,毛大旺三人追着林舒而去,他还不忘再补一句,遂向着林舒远去的方向喊道:“下次一定啊!林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