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他,青临卫的人都是万里挑一的英才,个个武功高强,绝不是寻常府邸的家丁侍卫能与之比拟的,虽然他们有着人数上的优势,但能否与青临卫一战,还是之数。
但事已至此,箱子里的尸体都已经摔落了出来,想必青临卫的人也绝不会放过他们,除了将他们尽数杀死外,已经别无他法了。
青临卫的人自然更不会坐以待毙了,在大管事出言的刹那,他们就已经提着手中的刀剑冲了上去。
交战已经不可避免了。
而实际上的战况却并不复杂,完完全全是一边倒,只见青临卫们手中持着武器,可以一敌众,甚至还游刃有余,动作敏捷,没有半分稚涩。
太子府的人则节节败退。
而战局结束的十分迅速,不过片刻,青临卫们便已经将太子府的人给一一制服了。
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沈沧眉梢微挑,道:“留活口,不要把人杀了,带回去审讯!”
方才刚与太子府的人争斗过,可沈沧却气息悠长,没有丝毫战斗后的倦怠,身上也是干干净净,莫说伤口了,就连灰尘也没有染上。
显然,如今的沈沧与当初已经截然不同了。
只不过……
沈沧稍稍攥紧了手指。
他还有一个执念。
那就是一定要胜过云挽。
不过眼下并非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沈沧便将这些想法甩在了脑后。
虽然没有寻到姜拟月丢失的首饰,但抓获眼前这些人,想来也是大功一件。
青临卫们自然也是喜上眉梢。
大管事被青临卫们用绳索绑着,面上已经是一片土色,事情已经败露,想必是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沈沧等人擒着太子府的人一路向着皇宫行进。
……
乾清殿中。
及太子明承迈步走进去时,正见沈沧等人与太子府的大管事同在乾清殿上,他面色稍稍有些变化,但旋即又恢复了一片清明之色。
他大步走了进来,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随后,便看向殿中众人,问道:“不知父皇唤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明锦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姜临,你来说。”
姜临是如今的青临卫总领,青临卫所有的事宜都由姜临统率,此前也是沈沧带着太子府的人同姜临汇报了事宜。
姜临迈步上前,道:“是,属下本命青临卫等人在京中巡逻,而沈沧小队等人巡逻的范围正是东宫附近,及走至桐霜巷子时,正遇上了太子府的人,太子府的人抬着四口箱子行进,说是送给旁人的香料,可那箱子里装着的并不是什么香料,而是几具已经腐坏的尸体!”
姜临将此前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
他当时并不在场,这些事情都是沈沧同他汇报时说的。
明承闻言,吃了一惊:“什么?”
他说着,转而看向跪在地上被束缚着的大管事,带着意外又惊愕的神色,似乎对此一无所知。
明锦便问道:“他是你府上的管事吧?”
明承并不否认,坦然地点了点头,道:“是,只是对于此事,儿臣完全不知情。”
大管事挣扎着看向明承,道:“太子殿下,救救奴才——”
明承面色一冷,将他余下的话打断了,冷冷地道:“真是想不到,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竟然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殿下,此事是——”
明承面色冷淡,截口道:“你的妻女家人如今还在东宫里,若不想牵连他们,便将此事说清楚吧。”
在听到“妻女家人”这几个字时,大管事面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面色一下子面色煞白无比,此事分明是太子吩咐他去做的,如今去拿出妻女家人来威胁他,无非就是告诉他,若是敢将此事抖落出来,他的妻女家人定然会遭殃。
在短暂的挣扎后,大管事垂下了头去,道:“此事……奴才也并不知晓。”
闻言,明承面上浮现了微不可察的笑意。
明锦皱了皱眉,道:“那些箱子里的尸体都是什么人?”
明承摇了摇头,坦然而又无辜:“儿臣并不知情。”
他说罢,看向大管事,语气生硬冷漠:“你还不说清楚?”
大管事咬了咬牙。
此事虽是明承吩咐的,可他却不能说,他跟了明承这么多年,自然知晓自己即便说了也是一个死字,且还会连累自己的妻女家人,若是不说,自己虽会丧命于此,但至少能保住家人的性命。
明锦的视线也扫了过来。
沈沧却忽然出声道:“他一个人在太子府里弄这么多的东西,难道太子殿下竟然一点儿也不知情吗?”
姜临斥责了一句:“乾清殿上,莫要胡言乱语!”虽然是斥责,但语气里没有怒意,反而带着几分关切。
此事虽有疑点,但并不是他们能管了,沈沧骤然说些这样的话来,自然会令明承记恨心中,姜临十分欣赏沈沧,并不希望沈沧因此而失了前程。
沈沧便立即道:“是属下失言。”
明承却并不恼,而是看向沈沧,温言解释道:“太子府的事宜都交由旁人看管,我也并不是事事都亲力亲为,难免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若非是你们替我抓了这几个异心之人,还不知会如何呢。”
说罢,明承又冷眼看向大管事:“你还不快交代清楚!”前一刻还是还温言细语的解释,后一刻却又疾声厉色,前后变化之快,令沈沧讶然。
大管事咬了咬唇,道:“奴才的家人……”
明承冷冷道:“他们如今都在东宫,你若是不说清楚——”
“还请太子留奴才的家人一命。”大管事像是突然做好了什么决定似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狠狠地撞在了柱子上。
沈沧面色一变。
而大管事已经撞在了柱子上,有鲜血从额头泊泊流淌而下,将他的衣裳染满了血色,继而在乾清殿里也留下了一地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