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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员仍在勘查现场,雷捷却看向罗程。
罗程指了指床铺,说:“这间宿舍一共两人,左边是皮卡司机,家在本地,晚上一般都回家,主要是午休和值班在这。右边这床是苗小松的,家不在这,平时都住宿舍。”
此时警员已经搜了一通,纷纷用摇头向雷捷复命。
“那么他现在去哪了?”雷捷追问道。
罗程没有立即回复,而是取出手机拨打了号码。
很快,鲁金贵声音传出:“镇长,有事?”
“近两天你的人都在吗?”罗程道。
“我的……林业股小赵、小陈都在,农业办……”手机里叨咕了几声,鲁金贵才又道,“好像今天没见苗小松,怎么啦?要不我问问小徐?”
“先不用了。”罗程挂了电话,对雷捷说了声“走”。
雷捷没搭话,带着警员一起跟了出去。
“噔噔噔”,
罗程带着众人下楼而去。
在下楼过程中,雷捷向罗程询问到了苗小松大址家庭住址,并用电话做了相关安排。
来在一楼农业办,罗程抬手敲门。
“笃笃”,
“谁?”屋里传出询问。
罗程道:“徐主任,我。”
“是镇长呀,等等啊。”随着话音,悉悉索索地穿衣声响起,很快便是“吧嗒吧嗒”穿拖鞋走路声。
“镇长请……”
屋门应声而开,农业办徐主任怔在门口。
“徐主任别紧张,找你就是问苗小松去哪了。”说话间,罗程带众人进了屋子。
徐主任神情一松,回道:“昨天中午他说家里有事,需要回去一趟,还说不误后天班,就是不误明天的班。我还以为他晚上回来了,没在吗?”
“你知道他在这里常去哪?”雷捷开了口。
徐主任知道对方身份,不禁说话谨慎也紧张:“不,不清楚,我俩除了工作时间,私下交往不多,平时也不住一块,我住农业办。这几天我又几乎天天跟着鲁镇长上山,有时也跟镇长去村里,更不知道他晚上的活动。”
“别紧张,好好想想,你这是帮我们,也是帮镇里。”雷捷有了笑模样,说话也很和气。
“嗯,我想想……”徐主任迟疑了一会儿,才又说,“好像他爱去一个麻将馆,还有就是‘杆硬台球厅’。”
“带我们去一下,好不好?”
尽管雷捷是商量语气,尽管徐主任并不乐意,但却不敢有任何推脱,而是答了声“好的”,随即穿好外套、鞋子,随着众人离开屋子,并和罗程上了雷捷的汽车。
“嘀嘀”,
随着雷捷按动汽车喇叭,大门应声而开,三辆警车鱼贯而出。
在经过大门时,罗程注意到,门卫室除了看门人,还有两名警员,开门遥控器也是警员按的。
根据徐主任指引,越野警车右转进了镇子,不多时便经过了“硬杆台球厅”。台球厅屋门紧锁,漆黑一片,显然没人在。
汽车继续前行,转过一条大巷子,停在一家“棋牌室”外。
“外面来了一群警……”
还没等胖老板说完,雷捷已经带人进了屋子。
来不及收走麻将桌上的钱,更不敢继续摆城墙,十多号人或坐或站神情紧张地注视着来人。
快速扫过屋内诸人,又里外屋转了一圈,雷捷转身看向徐主任。
徐主任轻轻摇了摇头。
“谁是老板。”雷捷黑着脸问。
“警,警长,局长,我是。”白胖中年男子到了近前,满脸陪笑,“都是乡里乡亲,小玩,娱乐。”
雷捷翻着眼皮,“哼”了一声:“娱乐?你不打人们贯钱,免费玩?”
“这,收……收个电费、茶水钱。”胖子笑意更浓,递上了香烟。
雷捷来在麻将桌前,“啪”的一声打开抽屉,转头冲着胖子:“面额五百的、二百的、一百的,一大沓子,这是小玩?这个也是,还有这个。”
说话间,两张桌子,八个抽屉全都打开。
“这……警……您……里屋说,里屋说。”胖子转着眼珠,话里有话。
雷捷皱眉道:“就在这,让其他人都到院里去,那个小孩不用出屋。”
“好,好,大家……”
不等胖子说完,人们已经快步出了屋子。其实早就想离开现场了,只不过还得在院里待着,警员把着大门呢。
“就这赌注,你这一年下来挣海了吧?”雷捷说着,忽的瞪起了眼。
胖子不由心头一惊,但还是笑脸回应:“总,总共就两桌,大多时候也就一桌人,有时好多天没人来,也就……进,还是进里屋说吧。”
“少来这一套,我问你,今天散了几场,有没有中途走的?”
“没,没有走的,总共就这些,这还是好不容易串起的局,好多人都是看热闹的。”
“到底有没有?”
“没,真没中间走的。”
“那我再问你,除了今天这些,平时常来的还有什么人,说出人名来。”
听到此时,胖子已经吧咂出味来:看来不是抓赌的呀。可也不禁疑惑: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说呀,别动鬼心眼。”雷捷催促道。
“说,我说。常来的还有粮库的小候、菜店的小马……”胖子叨叨咕咕地说了几个含糊的人。
“等等。”雷捷抬手打断,“你这又是候,又是马牛羊的,听着就像编的。就没有公务人员?说出名字来。”
“公务,公务人……”胖子下意识看了看罗程,才又支吾道,“苗主任苗小松,不,不是什么主任,就是个临时工。”
雷捷马上追问:“今天没来吗?还是中途走了?”
胖子回复:“没来,从昨个就没来。今儿个刚开始没串够桌,还有人给他打电话了,也没打通。”
“知道他去哪了吗?”
“不知道,没听他说过。”
正这时,雷捷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雷捷叫上罗程进了里屋,关上屋门接通电话。
手机里立即传来声音:“苗小松家就是区粮食局家属院,他没在家。据他父母讲,昨天到现在就没回去,已经两周没回家了。看他父母说话那样式,不像是在撒谎。”
罗程也听到了电话里声音,不禁暗道:畏罪潜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