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游回来后,学校里面就流传开了我和龚琝恋爱的谣言,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毕竟那天在井冈山我用手摸龚琝的额头好多人都看见了,想遮都遮不住。何况我还不想遮住,再怎么说早恋总比尾随要来得光明正大的多吧。开始的时候只是我们班几个好事的同学来找我打听。后来就连外班的人也开始关注这个消息了。其影响之广已经成功的超越了当初的林志颖事件,毕竟我们是第一对在学校里面把“早恋”搞得这么人尽皆知的,很多蠢蠢欲动的少男少女们都拿我们做了楷模。其实每次不管是谁来问我是否和龚琝恋爱了,我都是一律否认的。但是却没有人愿意相信。都觉得我是在故作高深,人真是个很奇怪的动物,总是喜欢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所以后来我就懒得解释了,再有人问我,我就只会高深莫测的笑笑。一周以后,基本上全年级都知道了我和龚琝恋爱的消息,估摸着也就老师不知道了,不过那应该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严格意义上说这次秋游我还是获益匪浅的,不仅收获了“爱情”,还收获了友情。我以前基本上也就是和任斌、鲁澎和鸡脚算得上是朋友,秋游回来以后,谢海良、马程那些妖魔鬼怪也渐渐被我划入到了朋友的行列,等到我和龚琝恋爱的消息在校园里喧嚣尘上的时候,他们已经和我熟络到称兄道弟了。不管是吃饭还是撒尿,总不会忘记要叫上我这个新交的兄弟。
那天我们和往常一样在校门外的小餐馆吃完午饭,谢海良递给我一支烟以后特严肃的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你认识高阳吗?”
我摇摇头说:“不认识。谁啊?”
谢海良说:“我初中的同学,现在在五十班。”
我又摇头说:“不认识,怎么了?”
谢海良说:“他最近在外面放风说要收拾你。”
我被谢海良的话吓了一跳,我靠,这开学才几天啊,就有人要收拾我。而且还是个我不认识的人。我一脸疑惑的看着谢海良说:“你确定他要收拾的是我?不会是同名同姓搞错人了吧?”说完我就看着鲁澎,心说该不会是你丫在外面惹祸了留的我的名字吧?初中的时候这种事丫的就没少干,凡是迟到啊,打游戏机被抓到了都报我的名字,搞得我经常莫名其妙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骂。鲁澎显然知道我想法,看见我盯着他看,就赶紧冲我摇了摇头。
谢海良说:“怎么可能搞错,人家指名道姓说就是要收拾我们班的那个黄庸。不是你还能是谁?”说完他又问我最近在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有没有和别人起争执?我想都没想就都一一否认了。我天天不是家里就是学校,温顺的跟个小绵羊似的,我上哪儿和别人起争执,如果非要说我得罪过谁,那我估计也就只有范老师了,因为我好几次没交家庭作业把她气得够呛。
谢海良见我矢口否认就坐那儿迷茫了,这个时候坐在一边半天没吭声的任斌说了一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说完就在那儿摇头尾巴晃的装诸葛亮,一脸的高深莫测。
谢海良听完就就彻底迷茫了,连忙问任斌是什么意思?任斌就笑笑也不答话。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问:“你的意思是因为龚琝?”
任斌点点头说:“你想啊,你又不是今天才长出这幅欠扁的模样的,怎么以前没听说过谁要收拾你,你和龚琝恋爱的消息刚传出去马上就有人要收拾你,这也太巧了吧?”
任斌刚说完我就觉得不可能,都多大人了,还玩这种争风吃醋的戏码,但仔细一想好像又有那么点道理。我就问谢海良:“这个高阳是不是以前喜欢龚琝啊。”
谢海良那会还在琢磨任斌那句话的意思,听我这么一问才回过神来说:“什么叫以前喜欢啊,现在也喜欢啊。初中的时候他就疯狂追求过龚琝,那个时候只要是男生跟龚琝说话超过三句,他都会跑过去把人家收拾一顿。”说到这里谢海良又说道:“对啊,你丫和龚琝在谈恋爱,难怪人家要收拾你的。我靠,夺妻之恨啊。”
谢海良话刚说完,我就差点哭出来,倒不是我害怕别人收拾我,关键我谈了场假恋爱,还落一顿收拾,我冤不冤啊。我又问谢海良:“这哥们什么人啊?这么霸道。和龚琝说句话都能被他收拾?”
谢海良就一脸同情的看着我说:“他们家是开酒吧的,特有钱,开酒吧的你也知道啦,多少都和黑社会有点关系,所以同学都怕他,不太敢招惹他。”说到这里丫的又把胸脯一挺说道:“当然咯,我是不怕他的。”
谢海良这话算是把我的心都说凉了,哥们我调皮归调皮,但是也没胆量跟黑社会叫板啊。别看我成天在学校里面蹦跶的跟个孙猴子似的,其实我就是一纸老虎,属于典型的耗子扛枪窝里横那种,连街边的小混混我都不敢惹。哪里惹得起黑社会啊。我靠,看来这次是死定了。其实我特想跑到那个叫高阳的哥们面前跟他说,哥们我和龚琝真没谈恋爱,你可别听外面的人瞎说。但真这样做好像又太怂了点。估计今后这三年我都甭想在抬起头来做人了。于是我只能也把胸脯一挺说:“我也不怕他。”说完我就在那儿想,这几天要不要让我妈来接送我上下学。不行,我妈比我还纸老虎,真遇到黑社会一准撒丫子就跑了,还是找我爸比较靠谱,他以前总跟我吹嘘说在部队的时候他一个能打好几个。检验他真实水平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