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总长…”
曹节的表情已经变得冷冽…“曹铄这小家伙,太学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这是威胁,更是利用“尚书令”的官职对蔡邕施压!
反观蔡邕,连连摆手,一副不畏强权的模样。“不收,不收…哪怕是曹侯罢了我这太学总长的职务,太学也决不可能收下一个六岁的稚童!太学的规矩是‘桥大公子’定的,一连十数载,从未有人逾越…也只有他‘桥大公子’才能改!”
蔡邕口中提到的桥大公子,正是桥玄…
桥玄,曾任三公之一的太尉,权利很大,同时也是上一任太学的总长,因为党锢之祸…被曹节罢免,改任太中大夫,是个闲职,如今在家中养病,算是士人集团的领袖,与曹节情同水火。
需知,太学的规矩…便是由这位脾气暴躁的“桥大公子”亲自制定,特别是在年龄上,很是严格。
九岁入幼学院,十岁入小学,十六岁入大学…一连几十年,从未有人逾越。
作为桥玄思想的继承者,蔡邕要维护的便是这一则太学的规定…为此,不惜与曹节撕破脸皮。
“你…”曹节真想大手一挥,免了蔡邕的太学总长职位…
可偏偏,整个大汉,除了桥玄、蔡邕外…再也找不出一个能担起教书育人重任的太学总长!一时间,胸中呼之欲出的怒气…根本没法发泄,连连的呼出几口大气…整个样子,像一只愤怒的小牛。
硬的不行…得来软的!
“蔡大总长消消气,本侯也是来商量的嘛…”
曹节的语气变得和缓了不少…“想当年,曹操那小子入太学,‘桥大公子’不也是坏了规矩,破格让他进来了?这不?还是曹家的子孙,怎么到蔡总长这儿?就不能商量了呢?”
“没得商量!”蔡邕还是一摆手…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依照往常,他甚至都不愿意搭理宦官曹节…
可偏偏,几日前德阳殿…有关鲜卑战事的朝会历历在目。
蔡邕也位列其中,眼睁睁的看着满朝文武束手无策,愣是这位他一向看不起的大太监…献出了破敌方略,偏偏这方略,还很靠谱!
便是为此…蔡邕对宦官曹节的看法有些改观,觉得他也不是那么的罪大恶极。论起来,今儿的态度已经算是不错了…搁在以往,凭着他蔡邕的古怪脾气,非得把曹节晾在门外头。
“曹大长秋呀。”
蔡邕又一次摇了摇头。“曹大长秋?你慌什么呀?曹家的长孙曹昂年满十岁…符合规定,不也让他入太学读书了?这一个曹铄?方才六岁?就不能再等几年?何必要坏了太学的规矩呢?”
讲到这里,蔡邕顿了一下。“曹大长秋…前几日鲜卑寇边,殿前献策,满朝文武对你是刮目相看…如今?何必要自毁名声?就不怕因为此事,被满朝文武弹劾么?”
呵呵…曹节就“呵呵”了。
不愧是太学的教学总长,满腹经纶…大道理讲起来一套一套的…
不过嘛,既然提到了殿前献策…今儿个,他曹节倒真想与蔡邕好好的论道论道。
……
“蔡大总长。殿前献策…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曹节刻意的压低了语气,“你可知?这与鲜卑胡骑作战的方略…是何人教授我的。”
唔…蔡邕猛地抬头,他就琢磨着这其中有点诡异呢?
…一个太监?没事儿瞎琢磨《孙子兵法》干嘛呢?有这功夫?曹节还不如去多收敛些钱财呢?这才符合,大家对太监的一贯看法。
“曹大长秋?却是谁教授你的呢?”蔡邕主动问道…身子不由得靠近了曹节一分,他也很好奇…能提出这个方略的,到底是哪位鸿学大儒,或者是奇人异士?
“嘿嘿。”曹节笑了笑…“说出来,蔡大总长怕是不信…教授我《孙子兵法》,提出前线战事破局之策的,就是…就是六岁的曹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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