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六年八月十二日,本应是暑热难挡的时节,今早却突然降下一阵急雨,还夹带着阴冷的风,实在是让人的肌肤再次体验的到冬的感觉。
上班的人们如同穿街的老鼠,四处躲避着。寒香望着外面游走的的行人,不觉心中长叹,如果我能像他们一样就好了。
就像笼中的金丝鸟,她渴望着外面的世界。
可自从怀了军军以后,寒香就再没有上过班。
是丈夫王路的主意,说是让她全心全意的看孩子,然后他来赚钱养家。之后,她当了全职太太,围绕她的只有孩子,家和菜市场。
开始还好,可渐渐地她越来越不快乐,她觉得病了,打电话给王路,王路说她这是产后抑郁症,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可过了快两年了,她依然没有改变,尤其是好友郭浩的死,更让寒香变得郁郁寡欢,整日里愁眉不展,饭量也越来越小。
于是,她想去正规的医院看看,可王路总是出差,没有时间陪她,她只好找到自己的母亲陪她去看病。
记得看病那天,精神科的人很多,哪一个看病的人看上去都不像正常人,傻笑的,自言自语的,骂人的,还有一个是民警推着轮椅看病的,听说绑在轮椅上的老头儿砸了十几家服装店的橱窗…看着他们的样子,寒香稍稍放了心,至少从表面上看她还是正常的。
然而,几项测试下来,得到结论却是大相径庭:重度抑郁症,需要家人陪护和药物治疗。
拿着一千多元药的寒香和母亲回了家,然后母亲收拾行李搬到了寒香家,她一边照看着小外孙,一边照看着自己的女儿寒香。
几个月的药物治疗和母亲的爱,寒香的病情大有好转,就在上个礼拜,大夫给了结论,基本恢复了正常,于是母亲就搬回了家,她已经和寒香的父亲分开很长时间了。
……
寒香收回了目光,外面的雨水扫了进来,她把阳台的窗子关了关,然后就回到厨房给军军做蛋羹…
午后一时,随着一声巨响,寒香的身体从六楼跌落下来。雨还在下,寒香嘴角的血顺着雨水流动的方向慢延开来…
眼前到处是金色的光,光芒四射,寒香顿时感觉周身暖暖的,迎着金光走来一个白胡子老头儿,面容和蔼可亲,寒香很自觉的就跟着他走了。
“姑娘,你马上就要投胎做人,给你个选择,下辈子要当男人还是女人?”老头儿捋着胡子问道,他的样子让寒香想起了西游记里的土地姥。
“我死了吗?”寒香问。
“嗯。”
“那好吧,我选择男人,永远不结婚的男人。”
…
二零零六年的八月十二日晚,遥镇汤村,三十五岁田老三家的炕头上,田老三的媳妇正在努力的待产,随着一声清脆的婴儿啼,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婴降生了。
田老三给孩子起的名字叫田娃,这名字是东山辽代古塔的住持师傅一念老和尚给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