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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被遗忘的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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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八年级以后,一度想不起来,是什么事触发我无法书写日记,在后院子点了一把火烧毁了日记本。

    我只记得那一年是七年级的下半学期,我将和班里一个笔友的信以及我的日记本都烧毁了。

    这一行为直接导致我的记忆混乱,一想起日记本,眼前就会浮现我烧日记本时,难过地流着眼泪的样子。

    我便不再想要想起来了,后来一写日记,内心深处就很难过,什么也就写不出来了。时间长了,什么事情也都想不起来了。包括为何烧日记本。

    直到八年级毕业领取成绩单那天,遇到的一个女老师,她拦住即将走出教室里的我们班同学,自顾自地慷慨激昂地开始了她的演讲:“等一下,我将是你们九年级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九年级也是之前的初三年级,俗称小高考,在你们的人生也是很重要的一年,这一年决定了很多人要不要上高中的命运,做为你们九年级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我给你们布置一个暑假作业,阅读两本书,一本是《简爱》,一本是《骆驼祥子》,请你们认真写两篇读书笔记,开学的时候,我要检查…”

    然后,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四年级的时候既然都已经读过这两本书了,这让我感觉特别好。《简·爱》我知道,她是一个女作家夏洛蒂·佛朗特的代表作品,为了能记住这个女作家的名字,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然后,我突然又想要将老舍先生的《骆驼祥子》重新读一遍,因为我只记得看完这本书的时候,一想到祥子,我的内心很压抑,却想不起书里讲什么了。

    八年级毕业的那个暑假,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我家地里干农活,上午五点半天蒙蒙亮,便开始到地里干活一直到上午太阳刚刚开始热起来,大概十点半左右。

    然后,回家吃饭,睡午觉,看电视,再到下午五点,继续去地里干到天黑便回家。

    接着吃饭,洗漱,看电视,疲惫地睡觉,在睡梦中等待第二天,继续重复这样的一天。

    随着岁月的流转,家里的人都在慢慢地一个个地在远行。还未远行的人,跟随着玉米的生长,在十亩地里间苗,除草松土,施化肥,壅土一道道工序。

    事实上,我几乎整个小学时代和初中时代的暑假一直是这样,只是后来,家里的人越来越少,地也越种越少自由的日子却越来越多,反而会无所适从。

    这样规律性暑假生活,在我妈的带领下,时常忙完自家地里的活,还要再看看东沟姨妈家地里的活干完了没有,如果没有,便要去帮忙干活。

    我妈常常会说:“你们小的时候,你们几个姑妈连一块铺垫都没有给过,都是你姨妈帮咱家,我们做人要知恩图报……”

    这样的道德绑架在小学时代还可以让我心存感激,青春期后便开始内心不平衡起来了。

    一方面,自己有了自己的看法,再也不会完全认同妈妈的观点。毕竟我们家就一直是人家嘴里的穷亲戚,始终没有改变过。

    另一方面,主要是内心负担不起了。恩情的债务是还不完的,除非像哪吒一样。而这种亲情之间的给予和回报随着时间的推移,只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厚重。

    而我们整个暑假,每一天干完地里的活后,实在是已经身心都疲惫不堪。

    爸爸在外打工,需要时回会家几天,我的两个姐姐离开家出去上学后,暑假基本就解脱了,而妈妈,我和弟弟负担就更重了。

    当我弟弟迷上手机电子书后,他便对体力活表示抗议。开始干活的时候,草草了事,或者直接撂挑子不干。

    妈妈也知辛苦,便也会偶尔允许他投机耍滑一两次,直到有一次,妈妈又让我们去姨妈家帮忙,我弟开始用不吃饭,躺在床上,玩手机和睡觉表示抗议。

    事实上,这样连轴转的生活,枯燥又乏味。我也想要抗议,至少应该让我休息一天再去。

    可是,我妈不同意,她的权威和家长做派,让她已经习惯了用她自己那一套道德绑架方式和我们沟通,让我们乖乖听话,努力干活。

    却没有意识到,我们已经长大了,我们开始有感受有自己的判断力和思想了,不是那个她心里一直只听她话的小孩子。还听她话,不是因为赞同,只是为了不让她觉得伤心和背叛。

    小学的时候,四年级之前,我都没有暑假作业本,从来都不用完成暑假作业。自从开始在学校买书,有了暑假作业本后,内心的负担也重了起来,整个暑假没有养成看语文数学英语书和写作业的习惯。所以,那些年,我用不写暑假作业表示抗议,却没有被人发现。

    暑假作业和劳动无法兼得,如同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是一个道理。好些年,开学报名,暑假作业都是最后一天抄答案或者根本就懒得抄,更不要谈认真看过,画上两三页就浑水摸鱼,空着交给老师了。

    偶尔看看书,也只会是一些文学,流行的畅销故事书。

    那一年,我们八年级毕业以后,九年级开始提前一个月进去学习状态补课,我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然后,有一天,我问伍阳:“我们初二时的班主任是谁?”

    伍阳说:“李建呀”

    “他是我们什么课老师?”我还是没有想起来。

    “体育课呀!”伍阳吃惊地说。

    “你怎么这么奇怪,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然后她又接着问:“你忘记了吗?”

    我没有说话,事实上,我意识清楚的知道,我是真的忘记了。

    “不过你一直都很奇怪。”伍阳似乎给我再说,也是给自己在说。

    “怎么了?我怎么奇怪了?”那时,我不知道伍阳在说什么,因为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总说一些奇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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