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让府上给剑胆和周瑜安排一下住宿,于是宋近哀叹一声,胡乱快速塞了些吃食,然后不舍的放下筷子,与我们一起下楼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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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胆】
接到琴心师兄的飞雀传书后,我们一行人尽快的赶回了宋府。
出于对宋府的尊重,我不好去探听宋府要事,便暂时与琴心以及宋近别过,商议好稍后再会后,他们自去找师兄一探究竟,我和周瑜则在一个仆从的带领下先去别院安置下来。
宋府果然财大气粗,每个客人居然都能独享一座独栋的小楼,而且还安排了几个丫鬟听用,别说是乡下孩子周瑜,即便是自觉见多识广的本人也不禁咋舌。
先将周瑜安顿在一处小楼,仆从带我去往隔壁。
仆从将我带到后立刻告辞离开,我端详暂居的小楼片刻,便迈步跨过了门槛。
前脚刚一落地,蓦然有凌冽剑意从楼内迸发而来。
我对此当然早有准备,毕竟宋家可还有个心机深沉的女疯子一心要复仇呢!
墟早已与我心意相通,受内息略一牵引,便护在了身前,我虚握剑柄,甫一上手就是毫无保留的最强招式——“剑气长”!
三年来我日夜苦练,不过就成了第一式而已,被公子点评为“半步归真”。
来者见我横剑在胸,自然以为一向以防守见长的我,在骤然遇袭下本能选择了防守招式,剑意更盛,舍弃试探虚招,企图一招建功。
我心底冷笑,对方按常理来说并无过错,在占据偷袭优势的情况下全力以赴,是能够扩大优势,甚至可以一锤定音的选择,可惜如今在剑气长前,采用如此手段只能是弄巧成拙。
汹涌剑气自墟的剑身喷薄而出,巨剑横拍而去,悍然便是毫无转圜的以攻对攻!
墟的剑气后发而先制,潮水般的剑气瞬间将偷袭者的胸腹之间搅的七零八乱。
对方气机一停,直奔我面门而来的剑招不攻自破,整个人也被剑气一拍而退,裹挟着压制在了墙角,气若游丝。
若不是我不想在宋府杀人,方才一招留有余地,对方此刻恐怕已经气息断绝。
偷袭者已经无力反抗,我却丝毫没有放下剑的意思,毕竟正主还尚未露面。
果然,一段寂静过后,楼上走下了一个熟人。
“剑胆少侠果然实力惊人,猝然遇袭之下还能一招制敌,我那妹妹别的不说,看人的眼光倒是不错。”
我微微抬起剑锋,冷笑不已,“宋稚,你胆子倒是不小,真不怕我顺手把你宰了吗?”
宋稚闻言,捧着胸口作泫然欲泣状,“好凶哦,林公子就是教你这么对待手无寸铁的妇孺的吗?”
提到公子,我眼中冷意更甚,感受到我的杀机,墟也雀跃了起来。
宋稚放下了可笑的面孔,在我的逼视下不紧不慢的轻点着扶手下了楼,“我来呢,是来给你传递消息的。”
“你倒是好心。”
没有理会我的冷嘲热讽,宋稚脚下不停,朝门口走来,直到剑气边缘才停步,“匈奴使节今早已觐见了陛下,就在朝会上提出了和亲,陛下已经恩准了。”
“这与我何干?”
“匈奴使节提出的和亲对象正是琴心,”宋稚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你的脸色真有趣。”
“琴心又非王室公主,有何资格和亲?”
宋稚嗤笑一声,“随意封个称号收为养女就是,你以为历来送往异族和亲的可怜女子,有几个真是天子血亲?”
我心中烦乱,知道她所言不虚,却对她来传递消息的目的十分警惕,公子再三叮嘱,此人危险程度绝对不下于乌鸦婆婆豢养的宠物们。
“你又为何来告诉我?”
“自然是想请你帮帮我可怜的妹妹,不至于被远嫁草原。”
我自然不信,“那又为何要埋伏于我?”
“若是你连这样的危机都克服不了,我也就没必要告知你了。”
“皇帝答应了?”
宋稚挑了挑眉,语气第一次没了讥讽,“你终于问了第一个有意义问题。答案是,并未直接否决。”
“但也没有立刻同意?皇帝在打什么主意?”我略一思索,“宋家?”
“不错。自三年前‘杀死’魔教少主以后,宋家在朝野之中声望与日俱增,我那叔公宋焘大人也从廷尉之职更进一步,晋身为司徒,终于得偿夙愿,位列三公。去年宋家又成功与太傅袁槐所在的袁氏结为秦晋之好,一时风头无两。”
“袁家四世三公,朝中半数都为袁氏门徒;宋家满门英烈,当年隐约已是武林执牛耳者,可谓武林半壁。”
“如果再加上匈奴铁骑,哪个皇帝能睡得安稳?”
“如此,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问。”
“这与你何干?”
宋稚突然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