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属于自己的东西除了衣服就是一把剑了。剑是不能给的,还要练呢。目光绕过剑柄,心下有了计较。
我回过身走回剑胆身边,他笑着问我:“怎么回来了。”
我不答,从剑柄上小心拔下剑穗,递给他。
剑胆接过剑穗小心的放到怀里,我满意的点头,觉得他做得不错,准备回头。
剑胆叫住了我,然后把一块玉佩放到我手里,“这块玉是我贴身之物,权当信物交给姑娘了。”
我俏脸一红,说什么贴身之物,怪怪的。
我不愿露怯,想将玉佩学着挂到腰上,却怎么也挂不稳,心下着恼,瞪着剑胆。
剑胆莞尔,接过玉佩蹲下身轻轻给我挂好。我看着他的脑袋,寻思着是不是摸回来,只没来及上手,他就站了起来,我只好悻悻的收回手掌,装作无事发生,心想着三年后等我长高些定要还回来。
“我真走了。”
“嗯。”
我转过身向老师走去,不时回头。
他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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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胆】
待到再也看不到琴心,我转身走到了墓地不远的林中。
“公子,她走了。”
“嗯。”
公子眼中的雾气还未散去,这毒确实猛烈。
我推着公子所坐的轮椅离开树林,问道:“公子,怎么中的毒?”
公子叹了口气,“她长的很像她母亲。”
我心下恍然。
宋小姐宋稚,与琴心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年龄也相差无几。宋家与公子商议好借着公子的名头以私奔为幌子还回琴心,却暗地以宋稚冒充,接近公子下毒。不料公子内力深厚,且机警过人,及时驱毒并与宋稚虚与委蛇,只被毒气伤了眼睛。
“宋家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若是早有预谋,根本没必要与我商议还回琴心,只要握有人质逼迫我就行了,恐怕这次的波澜都是宋家小姐的盘算。”
我一惊,“宋稚?”
“不错,我们都小觑她了,恐怕宋家也被她玩在股掌之间了。”公子摩挲着轮椅扶手,“她不知如何得知了十多年前的旧事,认定我就是害死她父母的祸首。她先是说服宋家家主与我商议归还琴心,还成功让宋家同意以她为幌子,然后雇佣听雪楼从中作梗劫下你们二人,让我和宋圭都误以为是宋家食言,更拿捏住宋圭对小蝶的愧疚,以逼迫我就范。若非你及时出现,我可能就要真死了。”
我脊背冰凉,委实难以想象如此一个看起来天真无害的大家闺秀,竟然心机深沉如此,如果琴心不是剑法天资惊人,如果不是苏离暗自放水,后果不堪设想。我突然想起一事,忙问道:“那琴心跟随宋圭学剑岂不是很危险?”
“不会。宋圭在宋家地位特殊,即便是宋稚也只能借他的愧疚行事一次罢了。而且我能推算出来的事情,宋圭不至于还被蒙蔽其中,无非是不会对她宋稚一个小辈出手,但要谋算宋圭,她还嫩了些。如今我假死避世,不好再带着琴心在身边,由宋圭保护她,是最好的办法了。”
我对公子的才智自然是深信不疑,但不知为何,心底还是有些不安稳。转念一想,三年也不是太过久远的时光,想必不会有太过危险,稍稍放心下来,接着与公子说道:“公子确定是听雪楼吗?苏离会加入听雪楼可算是奇闻了。”
“除了听雪楼,哪家杀手组织敢于接下刺杀魔教少主的契约?”公子自嘲的哼了一声,“即便这个少主从来没把自己当魔教中人。”
我手心微微冒汗,“公子,你瞒我也太久了。”
公子哈哈一笑,“我并非刻意瞒你,而是我自己都不愿提起这个身份罢了。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想了想,虽然好像哪里不对,但也不必深究,于是问道:“那我们下一步如何?”
“守灵。”
“嗯?”
“你不是跟我女儿说了要为我守灵么,男子汉一诺千金。”
我大窘,公子怎么什么都知道,“这个……”
公子转过头,笑意玩味,“连我都没摸过我闺女的头,手感如何?”
我更为窘迫,不敢搭话,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回草庐也好,如今正是赏花的好时节。”
“我瞎了。”
额……
我赶忙想办法找补,“这不是暂时的嘛,兴许等回到草庐就好了呢。”
公子总算好好坐了回去,我趁机抬手擦了一把脑门上的虚汗,然后虚握两下。
手感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