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个孩子一般,笑得没心没肺的好看,对,好看,至少在他眼里,无论什么样的她,都是天下间任何一个女子比不上的。
见她笑,他的嘴角也不由勾起了抹微漾涟漪,波澜浅浅。
“对了,方才唐婉儿来过。”阮无双的笑意渐浅,说着,便自然而然的往里面挪了一个位置,须臾抬手拍了拍身侧空出来的位置,示意他也躺到榻上来。
“嗯?”他尾音一提,语调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手下动作慢条斯理的脱下鞋,顺势便躺到了她的身侧。
她自然而然往他怀里一贴,柔声道:“自她那里倒是知道了不少线索。”
“皇银一案的线索?”他的语调虽尾音一提,恰似疑问,实则为肯定之意。
“嗯,她说曾看到阮芸柔去寻朱大壮。”阮无双淡淡的道,说到阮芸柔三个字时忽然一沉,眸底的光也不由一暗再暗。须臾,她紧接着道:“这李氏母女二人,之前便在边阳城有过动作,如今却又再此处现身,看来他们不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当年的皇银失踪一案都是他们操纵策划的。”
“也不尽然,李氏母女纵然身份如何的不简单,可动如此大的手脚,若无大燕朝廷中人帮扶,便不可能安然无恙自此。”
独孤连城淡淡的道,清冷的凤眸渐变沉寂墨然,仿似染了寒霜的万丈深渊,即是深不可测又是冷入脾骨。而他心中大抵有点底了,放眼朝中,有几个人敢打皇银的主意?
“独孤连玉?”阮无双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不知为何,独孤连城如此一说,她脑中唯一想到的便是独孤连玉,可李氏母女二人如何与独孤连玉勾搭上的?且不说她尚在阮府时未曾发现,就是一点端倪都没察觉过,不过也不能就此排除独孤连玉的嫌疑。
闻言,独孤连城只声未语,只是脸上的神色渐变寒冷,若是独孤连玉,那他还真胆大包天得很。当年的皇银失踪,不知造成了多少百姓因此而死,甚至差点引起民愤战火,若不是当时朝廷补救及时,恐怕大燕就不会是现在的大燕了。
“线索不足。”良久,独孤连城摇了摇头,清声道。
“说起来,唐婉儿还与我说了一个叫白子庚的人,说是此人了解当年皇银失踪案的大概线索。”阮无双在他怀中支撑起身子来,漆黑的眸子看着他,淡淡的道。
“此人身在何处?”独孤连城问道。
“洛城。”她道。
“洛城与此次武林大会举办的荆州城也不远,只是我们此刻在玉门关,若想去,只得绕个弯了。”
“若先去洛城,可赶得到武林大会?”她问道。
“嗯,若是明日赶路,应该可以。”独孤连城想都没想便淡声说道,其实他已然在心中默算了一遍,况且他独孤连城从来只做有准备的打算。
“那好,明日一早,我们便即刻启程去洛城寻白子庚,一探究竟。”阮无双似被点燃了斗志一般,昂扬的道,此刻她的心中是欣喜的。
“可你……”独孤连城星眉微皱,话未说完,便被她出声打断道:“无碍,吃得消。”
她知她要说什么,无非便是因她葵水疼痛之因,怕受不住赶路的劳累,可若是真相就摆在那里,她启还会顾及那么多?
“好,那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他淡声说道,他岂会信她所说的无碍?只不过是心切答案罢了,他知晓她的脾性,若他让她在休息一日,她定会不依,她向来决定的事,如何说都是无用的。
夜幕下,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唐婉儿的家中,凌厉的剑刃在夜色之下透着一道凛凛寒光刺眼,黑影慢慢的朝睡熟的唐婉儿走去。
唐婉儿似做了什么噩梦,她的呼吸不规则的喘着,蓦然她猛然惊醒过来,睁开眼睛的刹那便看到了床榻之前站着一个手持三尺青锋的黑衣男子。
她漆黑的瞳孔猛然一缩,原来不是噩梦,是真的,下意识的她咽了一口口水,眸子瞟向四周,额间一滴冷汗悄然而落,她的嘴唇嗫嚅了一下,正想说什么,却连声音都没发出,便被男子一剑划破了喉颈。
血瞬间迸发而出,她似打嗝一般痛苦的发出微弱的声音,一张布满惊恐与害怕的眼死死的看着眼睛的人。
“本来可以放你一马的,要怪便怪你,话太多了。”男子冷笑着说完,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一剑下去,唐婉儿的头颅便被生生的削了下来。
男子冷眼看了眼死不瞑目的唐婉儿,阴冷一笑,俯身提起唐婉儿的头,须臾,便如来时的悄无声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