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作为年纪相仿的表兄弟两人,各自家中未出事之前,相互切磋较量那是家常便饭,任鹤虽然要小陆军半岁,但天赋超然的他,总是能够通过各种方法取得最后的胜利。
此时再也不同往昔,十多年的囚禁生活虽然他已经充分利用,但仍旧严重拖慢了他的前进脚步,任鹤再也难以轻易占据上风,甚至还被隐隐压制。
——
陈布那边遇到的情况与任鹤完全不同。
他与身前的对手从未见面,更无任何瓜葛,完全是战场上生死相搏的对手,两人也是使上了吃奶的力气,一心想着要置对方于死地。
陈布使的是一杆鸭蛋粗细的大铁矛,沉重超过三百多斤的矛杆,足有半米长的矛尖,都彰显着这杆铁矛的狂暴属性。
陈布在军阵之中的杀伤力亦如他的长矛一般狂暴。
或许与秦远这等高手还是相差许多,但对付寻常军士军官,他就是一个变态的存在,甚至比秦远还要恐怖。
一杆长矛横扫竖劈,他对面的敌人几乎是呈扇面一般飞出去,重者当场身亡,轻则内脏破裂、骨断筋折,一定时间内失去战斗力。
可以说在战场上,他就是一头人形蛮兽。
然而他此时面对的对手,却让这头蛮兽束手束脚,有力使不出,无比的憋屈。
他的对手是一位女子。
那女子很年轻,二十岁出头的模样,容貌秀美,柳眉凤目,琼鼻挺翘,圆润的下巴看起来十分可人,长腿细腰,身材修长曼妙,举手投足之间,英姿飒爽。
按理来说,这等小姑娘的细胳膊细腿不比他的大铁矛粗几分,哪有那个力气能够撼动这等蛮兽般的铁汉,然而事实却是钢铁汉子变成了困兽。
许婧一手数丈长绫,前端系了个拳头大小的铜锤,铜锤镂空大半,内置两枚金丸,舞起来红绫飘然,铃声清脆,煞是好看好听,尤其是在这血与火的战场之上,更是风采卓然,极其引人注目。
那长绫不知是何等材料,陈布的大铁矛数次劈斩撕扯,竟是难以破损分毫,反而被那绕着铁矛拐过来的铜铃逼迫的狼狈不堪。
短短时间内,他的肩头和胸口,便被击中数次,坚硬的铁甲塌陷,内里十分疼痛。
好在许婧只是一位女子,气力并非太大,加之那彩绫又是难以着力之物,用的大多是巧劲,这才没有让他重伤当场。
陈布数次挥动铁矛,想要将这红绫荡开,可是那红绫却如附骨之疽,缠绕铁矛数周,毫不受力,分寸不离,还险些又被铜铃击中面部。
“红花铃的传人?”
他的脑中忽然闪现出一抹血红的颜色,正如这条鲜红的长绫一般。
红花铃。
二百年前一位自称“红花夫人”的女子所用的独门兵器。
“你倒是个明白的!‘红花夫人’便是本小姐的祖母!”
被人喝破师承,许婧洋洋得意,语气挑衅。
陈布并未因其自大而生不满,反而面色更显阴沉。
红花夫人出身云贵交接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但是她的声名可是毫不因为出身而会被人小觑多少。
除去其美艳的娇颜之外,更为人所称道的便是她数次以下克上,以柔克刚的战绩。
像是一代刀法大家“火焰刀”薛丁松、“夺命枪”柳泉绩,“铁拳”海三年等等名家都是她的手下败将。甚至出现过“夺命枪”柳泉绩战败之后,心生倾慕,苦追三千里被拒,醉酒发疯,跌入钱塘江中,如孩童般嚎啕大哭的好笑事情。
这位红花夫人后来在拒绝柳泉绩之后便消失不见,就如她成名的突然一般,消失的也是极其突兀。让许多抱着各种心思想要结交一番的修行界中人不由失落。
不过就算如此,红花夫人的惊鸿一瞥,还是给当时的修行界带来了足够的惊艳。
哪怕是现在,当人们聊起奇门兵器之时,红花夫人的“红花铃”还是会被常常提及。二百多年过去,她与她的兵器在人们的记忆中依然还有生命力,可见当时她们对修行界中的铁汉们的冲击力有多大。
陈布便是一条天不怕地不怕,比生铁还要坚硬三分的猛汉子,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遇到“红花铃”之后却是满心的无力。
他遇到天敌了。
“当当当!”
两人又过了数招,那许婧忽地玉手抖动,娇斥一声:“飞天七击!”
陈布眼神骤缩,便看到缠绕在铁矛前端的红绫忽地解开数周,镌刻花纹的铜铃一化二、二化四、最终化为七道厉芒,向着其眉心、心脏、膻中等七处要害,击打而去
飞天七击,花开七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