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跟着你师父这么久,也不知都学了些什么,尊师重道也不懂——还不赶紧着给你师父捶腿?”
周仓连忙跪在了李俊良身侧,替他按揉着右腿。
“谢圣上厚爱。奴老胳膊老腿的额,早不中用了。这腿的毛病,也不是这一两日,圣上不必费心。”李俊良笑道,伸手拦了一拦周仓,周仓当即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望向了楚帝。
“既然知道自己身子骨不好,便该当心些——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这宫中,除了母后她老人家与皇后,哪个是你训斥不得的?将自己委屈成这个样子……怎么,是想趁机告老还乡,不愿伺候朕了不成?”楚帝道,给周仓一个眼神示意,周仓便接着按揉李俊良的腿,李俊良这次倒没拒绝,只是笑道:
“圣上说这话,便是说反了。奴还等着一辈子伺候圣上。届时,便是圣上烦了,要赶奴出宫,奴还死赖着不走的。”
“既然如此,燕梓桑这件事,你怎么敢在朕面前偷懒?一句想不明白,就想打发朕了不是?”楚帝笑道,他算是李俊良带着长大的,许多东西,也是李俊良教给他的,二人亦师亦右,楚帝有时开玩笑,还会说周仓其实是他师弟,把周仓吓得那叫一个屁滚尿流,话都说不清楚。
若说楚帝在这世上,还有哪怕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便是李俊良无疑。
主仆二人私底下,说话也自在随意得多,一个不把对方当君王,一个不把对方当奴仆,这么多年,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是以听得楚帝这么说,李俊良大笑出声:“圣上可知,那宋长束,在陈国娶了一房妾室。”
“竟还有这一处不成?倒是新奇。”楚帝笑问。
“说是因为宋家小子得了不治之症,燕梓桑又再难有孕,为着传宗接代,才纳了一妾。先不说此话几分真几分假。圣上想想,若是以前的燕梓桑,能容忍宋长束纳妾吗?若是以前那位叱咤风云的大将军,这位宋昭武,碰也别想碰她一下。即便阴差阳错间木已成舟,依着她的性子,也会先杀之而后快。”
“这么说,失忆未醒,不假。”
“由今日见闻……若非奴老眼昏花,那便不假。”
楚帝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又问:“照你看,此次他们投诚,是真心,还是假意。”
“遑论真心假意,这两人,定然是留不得的,只是现在需得用他们,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圣上都只能当真。至于过后……便是过后的事了。”李俊良道,楚帝望了他一眼,打趣道:
“方才还说自己愚钝,朕看你通透得很。”
“方才愚钝,惹了圣上恼怒,这会儿便只敢通透了。”李俊良亦笑答。
“既如此会按朕的心意办事,又怎么会被拦在屋外这么些时间。瞧你那腿,又得歇上好几日。”楚帝望了李俊良的右腿一眼,李俊良却不甚在意:
“淑妃娘娘毕竟是主子,奴万万没有冒犯的理。这腿的毛病,也非一两日了,也与淑妃娘娘无关,圣上就不必再为此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