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们道:“你们……不会觉得冯高是我害的吧?”
我盯着他。
“不是我,不是我”周小船连连摆手道:“我已经有两年没有去过医院,也没有见过冯高……”
“你怎么知道冯医生是被人害死的?”我皱起了眉头。
“不是被人害死的,你们来找我干嘛?”周小船反问我。
这倒也是个理啊,我嗯了一声道:“没错,我来找你就是因为冯高医生,当年那段恩怨,希望你详详细细地再和我们说一遍,一来是自证清白,二来也和过去告个别,你觉得怎么样?”
刚才突然发问没有找出他的破绽,我准备与周小船长聊。
话是不能多说的,多说一定会出纰漏!我希望找出周小船话语中的纰漏。
周小船找了一只塑料口袋,往地上一铺,便坐了下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两年前他还正当壮年,就想趁着自己还能干活,多做一些,挣钱养老,和老婆一道,承包了二十多亩田,辛苦劳做。
那一年秋天,夫妻两正在地里打稻谷呢,周小船的老婆突然肚子疼,周小船以为是吃错了东西,便将她扶到一边休息,谁知道休息了半个钟不见好,反而更加严重了,于是,周小船便叫来村民开车,将老婆送去了医院。
检查得出的结论是肺部纤维化,因为并不是很严重,有手术治疗的可能,便被送到了冯高所在的内科,肺部纤维化又叫类肿瘤疾病,是很严重的病,周小船与妻子过了一辈子,感情很深,陡听这消息,有些受不了,也无心再收稻谷了,便在医院里守着妻子手术,手术之后康复得还好,在半个多月住院期之后,便回家静养,谁知道才静养了一个多星期,妻子的情况忽变,脸色苍白,全身冷汗,呼吸就像是风箱一样。
冯高再次将妻子送到医院,一整套的检查流程没有走完,人就没了!
花了五六万做的手术,没治好也就算了,结果将人治没了,这事周小船怎么也想不通,他不听冯高的解释,不听所有人的解释,他觉得是医院间接谋杀了自己的妻子,要为妻子讨一个说法!
为此,他医闹了不下半年,其间还有个几次上坊,还准备去京城上坊,不过被截下来了。
那半年,他可谓是身心疲惫,感觉自己一个人在与整个社会对抗,那种无力的感觉,让他好几次起了走极端的心思!天无公道,我即公道!甚至还私下搞了一些火药,准备拉上冯高一起死。
一直到他偶然间抬头,看到儿子的脸,儿子的脸呈现菜青之色,因为他这么久没有做事,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儿子已经有十多天没见油腥了,此时正摘洗着采来的野菜,准备煮野菜吃。
看着儿子沉默而又单薄的身影,他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抱着孩子哭道:“儿子啊,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对不起你啊……”
也是在那一刻,他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复仇在他的心里不再是第一位,将儿子抚养长成人是第一件大事,吃了一餐饱饱的野菜,他便去城里打零工,挣了一些钱,然后回来种大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