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却是极其随意洒脱的勾挑,余下清朗风清的余音绕梁。
傅双宜等她们弹完了之后,便让丫鬟去崔氏那边问,她们三人谁弹得最好。
崔氏等人屏声静气的听了一场盛宴,很快也给了回复回来,丫鬟带着崔氏等人的话道:“要说弹得最好当属谢七小姐,但既然定了比试的规则是弹一首曲子,谢七小姐却是随意换了三四首曲子,破坏了规则,便不能将她排在榜首。所以我们最终的决定是,厉三小姐排榜首,玉莞县君排第二,谢七小姐排最末。”
卫仲卿转头对谢凤英道:“其实要论实力,当属你妹妹第一,厉三小姐和郑莞儿弹得皆不如她。”说着抬眼望着远处的凤卿,又感慨道:“没想到你妹妹才情如此了得,倒并不比在京城中声名在外的郑莞儿和厉三小姐等人差。”
尽管凤卿输了这一局,但谢凤英看凤卿的目光中却仍是满满的骄傲,道:“其实卿儿乐器弹得最好的并不是筝琴,若是她选竖琴,一定能弹得比现在更好。”
只是想到凤卿刚刚的琴音,以及从她琴音中散发出来的忐忑不安,烦闷郁结,谢凤英又打心里觉得心疼。
明明还不满十四周岁的姑娘,在家中时却懂事得完全不表现出来,为怕他们担心,跟个没事人一样,甚至反过来安慰他们。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又怎么可能心里完全没关系。但她心里的难安和惶恐,却只有借着这个时候才能发泄出来。
卫仲卿站在一边,却又是惊讶的“哦”了一声,他也是好丝竹之人,此时心动道:“若有机会,我真应该听一听她弹竖琴。筝琴已经谈得如此了得,那她的竖琴又会好到什么程度。”
那边厉三小姐虽然得了第一,但并不觉得多高兴,上前对凤卿屈膝道:“倒是我胜之不武了。”
凤卿侧身避开,浅笑道:“输了便是输了,我愿赌服输。”
郑莞儿这一次,却是气得将箜篌都摔在了地上,黑着脸,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褚嫣然看了看她们,又看了看郑莞儿,最后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凤卿和厉三小姐,然后便跟着郑莞儿走了。
乐器比试自然也是有彩头的,此时傅双宜却是扁着嘴巴,有些不甘不愿的从丫鬟拿过了一个青玉砚台出来。
那青玉砚台长约六寸,宽三寸,高约一寸余,砚首尾弧形并有一椭圆状砚池,底部雕有一对鹦鹉,造型洗练,形象极为生动。
傅双宜依依不舍的将青玉砚台塞到厉三小姐的怀里,道:“诺,这个给你,你可要好好保存,这个很珍贵的。”
卫仲卿远远的看着,却觉得那仿佛像是他的东西,不由道了一句“等等”,距离隔得太远,他怕自己看错了,于是又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一番。
而事实证明,他的视力并没有问题,那果然就是他书房的东西,且是他心爱之物。
卫仲卿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咬牙切齿的道:“这个臭丫头,居然拿我的东西当彩头。”说完便气冲冲的往她们这边快步走了去,快得谢凤英都来不及劝和拉他,只好也跟着他走过去了。
卫仲卿还没走近,远远的还隔着段距离,他便已经一副怒不可遏的质问道:“傅双宜,你又干了什么好事,你居然又偷我的东西,你无法无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