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嫂初听到时会不会心动,便是柳姨娘刚听到用一封老爷的书信便可换一千两银子时,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果杨家兄嫂有了那么一点点贪欲,从柳姨娘这里要来了谢远樵的书信,或者柳姨娘看到这银子这么好赚也动了心,主动将谢远樵带着私章的信件或墨宝送了出去——柳姨娘进府之前是受过训练的,擅长琴棋书画,谢远樵平日里也喜欢跟她谈诗论文,高兴时还会即兴挥笔写上一首,或作一篇文章。柳姨娘屋里,他这种文墨还真不少。
柳姨娘不知道那些人要来这些东西是用来干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更甚至是对谢家不利的事情。
王氏又道:“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跟老爷说,让他查清楚的。”
柳姨娘笑着松了一口气,道:“妾身知道这件事时,总怕自己和兄嫂不察让小人钻了空子,让人做出对府里不利的事情来,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现在告诉了夫人,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
说着站起来对王氏屈膝道:“那若没有其他的事,妾身就告退了。”
柳姨娘走后,王氏手里握着那封书信,想到了什么,又吩咐方姨娘道:“你去问问朱氏和陈氏,她们的娘家人有没有也被人请着做这种事。若有,让他们好好坦白,否则出了事情,我饶不了她们。”
方姨娘道是,然后出去。
方姨娘去问的时候,朱姨娘倒是很坚决的说了没有,跟方姨娘道:“……妹妹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我娘家早就决裂了,我都好多年没跟娘家人联系了,她们怎么会找上我。”接着又小声的去打探:“妹妹,你问这个,是不是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被方姨娘狠狠的剜了一眼。
方姨娘去问陈姨娘的时候,陈姨娘的眼睛倒是左右转动了一下,然后才说没有。
方姨娘想多严厉的多恐吓几句,让她务必说实话。陈姨娘又抱着肚子哎呀哎呀的说肚子疼,方姨娘只好作罢。
王氏却也不会完全相信她们的说辞,自那之后,凡是递到府中的书信,皆先过来王氏的眼才能送往各处。但是王氏在书信中,却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来。
关于有人用一千两银子换谢远樵书信的事情,王氏自然跟谢远樵说了。
谢远樵想的比王氏还多,自然是找人查了那些人,只是并未查出什么来。柳家夫妇只记得那些人的样貌,却并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且来过两次没有从柳氏夫妇这里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后,便也不再来了。
谢远樵让人凭着柳氏夫妇提供的画像去找去打听,却没打听出任何东西,且那些人好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
而后过了不到五日,谢远樵被人参了。
参他的那位御史参他的理由是,谢远樵向某庄要案的犯罪嫌疑人的家属索贿三万两银子,御史提供的他索贿证据的书信中,字迹与谢远樵的一模一样的,上面还红戳戳的盖了谢远樵的私章,清晰得不得了。
而举告谢远樵的那个人,正好就是那犯罪嫌疑人的家属。
谢蕴华听到时在家里气得骂道,有谁索贿用书信交往的,还蠢得盖上自己的私章,那些人都没带脑子的吗。
但不管怎样,有举告人,有书信为证,还有御史在朝堂中参劾,立案受理的条件充分,谢远樵还是被暂时停职查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