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衣无涯

    此刻魔界某处，神魔两方仍在继续交战，打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只见一俊郎少将，着一身银盔银甲，气宇轩昂，看呆了一众女魔，正是那端木南大弟子邱飞，手中那把玲珑扇舞的是风生水起，对面那女魔头看的正眼馋，就被邱飞一个漂亮的侧踢，踹飞了……

    再看那边，一团灰色雾气中，灰锦嗖嗖嗖的发着毒针，神仙们躺了一地，连连哀呼。一众的神仙们正在头疼。

    只见一身形圆润，长相古朴，手持一个硕大葫芦的老者，骑着一只三头金毛狮上前，正是那著名的神族大佬苍羽老怪，同样的唰唰唰一把小妖怪扔出去，毒针全被截下，小妖痛哼，众神魔惊叹：“这样也行？”……

    这苍羽老怪，模样长得怪，性情也怪，行事作风怪，就连说话也是一怪，既刻薄，又无耻。

    可算是神族唯一一个万人嫌了，可大家表面上却要恭恭敬敬的，有时还要讨好一二。原因无他，这苍羽老怪擅训妖兽，只有他才能驯服妖兽，为己所用。

    这神族里，大大小小的坐骑，几乎全是靠苍羽老怪调教，神修们才能得以与妖兽建立契约。是以，这老怪平时嚣张跋扈，无神敢置喙。是想，谁又不需要个厉害的坐骑呢？就算自己有了坐骑，自己的徒子徒孙们也需要啊。哎……

    再来看这边，行衍带着自己众小魔，向前冲杀，手中别怨双钩，钩钩见血……

    正当两方战况胶着中，一袭白衣御剑而来，众神魔停手仰望。

    神族大喜，众神激动。

    “是无涯神王！”

    “无涯神王终于出手了！”

    “有无涯神王坐镇，何事不成！”

    魔族皆是神色紧张。看得出有些慌乱。

    就在众神魔各有心思时，那白衣飘然而去，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众神魔……

    继续混战。

    无涯已经站在这迷雾前许久。他眼中有热切，有希冀，有悲痛，有彷徨，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他此刻的心情，在酒后暴露无遗。比他这几万年岁月里加起来的还要复杂。或者说，这短短的一年不到，他尝到了所有悲欢，明白自己心意时的喜，痛失所有的悲……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那手指白皙修长，轻轻的缓缓的去触摸那迷雾，好像是在触摸心中所念，清雅的面孔因紧张而眉头轻蹙，口中默念谢昊曾告诉他的口诀。

    无涯静待着，可下一刻，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并无预料之中的传送。果然，听说这陆离山自行封闭了。原来，他也不例外，一样是进不去的，这个结果让他非常沮丧。

    “自行封闭？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陆离山会自行封闭？难道是因为他不在了吗。”

    无涯茫然的想着。

    下一刻，无涯却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陆离山自行封闭，好像就是谢昊神魂具灭之后，这片陆离山本就是随谢昊伴生衍化而来。那是不是有一种可能，谢昊身死后回归到这里了，或者是谢昊的神魂会回归到这里。

    想到这种可能，无涯心中再生火热。

    无涯听谢昊讲过，这陆离山对强大的修者是十分排斥的。反而，若是法力全无，倒是比较好进入，只是，卸去一身法力，里边的灵鹿却无法对付。

    正欲强闯这浓雾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无涯！闹够没有！”

    无涯收敛神情，默然回头。看清来的正是神王端木南。

    “无涯，到底为何？神族如今都传遍了你的风言风语。你频频酒后撒疯，对神魔大战视而不见，前些日竟都跑到娄升的千机雅舍，你想盗取灵渊镜做什么？”

    无涯不语。

    端木南再次苦口婆心道“你我也算多年至交，你如今这模样，莫非真是为了……”

    无涯心中一惊。像是等待判刑一般等着端木南说出那个名字。此刻，他才明白，其实自己也不是什么都能看淡的，名利于他，也不是全不在意。

    向来板正，耿直的端木神王此刻竟然有些……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出了心中猜想。

    “莫非你真是为了泱泱。才……才如此情伤吗？”

    无涯那万年不变的冷漠表情，此刻正是一脸被雷劈了的样子。

    “不是！不是泱泱……”

    端木南闻言松了一口气。

    无涯心里却是有些失落，继而又有些庆幸，失落的是他没听到那个名字，庆幸的是自己的秘密没被发现。

    接着，却又是一惊，自己原来是这样想的吗？自己是怕别人知道，怕人知道他这晦暗的心思，他自己不敢光明正大的承认，那他这些所思所想又算什么，自己岂不是一个笑话。

    若是承认都不敢，有朝一日那小魔头真的回来了，又有什么立场去说明。这迟来的明了，又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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