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木木的,不知要如何安放自己的心绪。
这时屋外又传来脚步声,我没有动,直等到来人到了跟前才移转眸去看,见是江大夫。
老太医神色依旧温和,眼中一片慈色,“娘娘,你可算是醒了,殿下这几日急得都快砍我的头了。”我牵了牵嘴角,实在是没心情与他交谈。老太医也识趣,见我无心说话便在床边的椅子里坐下,然后道:“先让老夫为你把把脉吧。”
我把手臂伸了过去,老太医诊脉片刻后收回指道:“娘娘,你体内吸入的香基本上都已经清除干净了,但恐怕会波及腹中胎儿,还请娘娘三思是留还是不留。”
我怔了怔,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老太医以为我是没有听清楚便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盯着他一字一句问:“腹中胎儿不是已经没有了吗?”老中医闻言一愕,随即面露疑惑而问:“谁说胎儿没了啊?娘娘怀胎非儿戏,老臣岂敢随意下药,自需等娘娘醒来后定夺。”
“那阿平知道吗?”我紧随着问了一句。
“殿下吗?自然是知道的,当时他可是掐着老头子我的脖子吼说必须母子平安,少了一个都不行。把我老头子的骨头都差点拆了,哪能不知道呢。”
我默然,真不知说啥。有这么不靠谱的人吗?明明孩子在却跟我说没了,害我发那么大一通火,还在那跟我解释什么之前为何不能要孩子现在又要的原因,早点把这就诊经过和我说了,还能把他赶出去嘛。
虽然之前他默许刘清暗中对我下息子香,确实让我很窝火,关键在于瞒着偷偷进行,若是坦然而言我或许就不会这么介意。毕竟我们新时代的人多得是婚后避孕的,只当是走个生娃的计划罢了。只是冷静下来又觉并不对,其实无论怎样我都会介意,偷偷瞒着做与摊开来说的区别在于是否坦诚,但两种情形其实都会让我难受。
主动避孕与被动是两码事,尤其是当这种事有阿平提出来时,恐怕我会在那最初就对他心寒,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倾心以对了。
所以怎么都是错,而当下对他的感觉是咬牙切齿想上去一口。
抬起眼皮就见门处人影闪动,就知道他没真的走开,还杵在门外候着呢。听见老太医的询问这才拉回了心神,“娘娘,你可拿定主意了?”
我问:“什么主意?”
“胎儿是留还是不留?”
“你给我说说留与不留各有什么可能性吧。”
老太医点了点头道:“若选择留,可能会承担某种风险,怕胎儿受那药香影响不健康;若不留的话,娘娘请放心,老头子开的药保管能为你清宫干净。”
“那一定很疼吧?”
老太医愣了下,并没有意料到我会有此问,反应过来后斟酌着说:“疼会有一点的,不过……”我笑了笑,截断了他的话:“我怕疼。”
就在老太医再度愕住时,门口处闪进一个身影,几步就跑到了床边,“留留留!江老头别来蛊惑我媳妇,不管有否影响这孩子都得留,你赶紧给我下去开调理的药方,尽管往好的药用,务必要在这十月内将我媳妇身体调养到最佳。”
“殿下,你可是想清楚了?娘娘可是想清楚了?”
咕咚一声,老太医带来放在脚边的药箱被踹滚了出去,“没听见我媳妇说怕疼吗?赶紧下去,免得我看了你烦把你的太医院都拆了。”<ig039;//2381903webp039;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