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而过的身影入了我的视线。
我微眯了下眼睛,杏儿在那门边偷听了多久?仔细回思刚才的话,暗暗有些心惊又感庆幸,那话听在外人耳中至多以为我是在数落娘家人,又感叹夫家待自己不好。幸而并没有曝露自己最**的事,看来以后即使在自个屋子里说话也都得留心,若当真说漏了嘴,以这山野乡村封建迷信的无知程度,肯定会把我当成疯子。
思虑了一阵想起身边的阿平,回眸间却见他正上眼皮跟下眼皮打着架呢。一时我那郁结被他这萌态给顿扫而空,昨儿他为我按揉腰伤一夜,这会儿困了打起瞌睡来也属正常。
想着便凑至他耳边轻声说:“睡一会吧。”只见他困难地弹了弹眼皮,当真听话地往床褥间爬,等安顿地睡下后又突然拽了我跌到他身上,然后就紧紧揽住不放了。
我挣了挣没挣脱得开,就也随他了。不过屋门没关,我们夫妻两在里头睡觉不得让外面的有心人瞧见?心思一转伸长手将蚊帐给落了下来,另一头的只能拿脚去够,无奈我人小腿短,够了半天等终于将蚊帐都落下时满头大汗。
刚才因为敷药膏又给阿平按揉的就疼得我一身的冷汗,这会儿又出了一层,身上很是粘腻难受。躺了一会实在受不住,还是拉开已经呼吸均匀了的阿平的手,起身下地,一跳一跳地先去将门给关上了,然后又在衣橱里拿了一套干净的中衣和肚兜。
看了看门,虽然是关上了,但门上没门臼,没法从里关死。万一那杏儿不知分寸地推门进来,又得难堪。所以想了想还是拿着衣物钻进了帐内,又再爬上床的里侧,这才将汗湿了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在脱到兜衣时我只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怔住。
明明刚才已经睡熟了的人,这会儿怎么星眸睁着在看我?又瞧那眼珠定定的不动,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也没见有反应,不由心头一松,还真把我给吓懵了!这种睁眼都能睡觉的人不是没有,只不过以前没发现过阿平有这现象。
猛然想起自己这会儿还衣不蔽体,赶紧又背转身过去。兜衣的带子是在身后绑着的,也不知怎么回事,解了半天也没解开,突然间感觉背上多了一只手。
身体微微一僵,我又缓缓转过身去,只见刚刚被自己判定为在睁眼睡觉的人这时悄无声息地坐了起来,正垂着眸在认真地为我解绑绳。
“阿平,你什么时候醒的?”我问。
他像是没听到,继续低着头专注于手上。梦游?念刚转过我就否定了,他绝对是醒过来了,羞赧不已,刚才我还对着他晃手,又背转过身,却是将自己袒露的背都呈露于他视线里。
等等,这绳结要是解了我身上就一件衣服都没了……
“那…那个,阿平啊,先别解了。”我一急讲话都结巴了。
阿平闻言住了手,却还拉着红绳子,我正要去将他的手拨开却听他清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解不开,我帮你。”
知道他是好心在帮我,一点杂念都没,可是这床罗之内又下帐子,氛围本就暧昧了,我又这般衣不蔽体的,阿平正值血气方刚之时,对那情事也食髓知味了,怕是这层布也除去了会勾得他理智全无。思疑再三,我咬着牙断然否定:“不用你帮了,你先等等我把中衣换上了再和你说话啊。”
说着便要伸手去勾一旁的衣物,可刚弯下腰就觉一具身体贴了上来,连带着腰也被搂住,清浅的气息呼在我的耳畔,委屈的语气:“兰,是不是我做得不好?”
这从何说起啊?就只是让他不要解一个打结了的绳子罢了,至于这般委屈吗?
又听他指控:“你明明是要解开它的,我看见了想帮忙,然后你就说不解了。”我被他那一下一下的呼吸吐得耳根发痒,而且即使隔着衣物裸背上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传递过来,连带着我都体内升起了一股燥热。只得无奈地妥协:“那你快帮我解吧,刚才出了一身的汗,我正要换了内衫呢。”
他听后果真从我背上退下去了,又开始捣鼓那红绳结。<ig039;//2381819webp039;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