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休寒暄了几句后,就转入正题。
“我们蝉休阁是做丝绸生意的,不知孟宫主来找我们何事?”风休来回审视着二人,“我可不记得我们有生意的往来。”
风休的语气突然变得锋利:“我们做生意的最讲究和气生财,孟宫主一来就送来如此大的礼,我们实在吃不消。你们打了护院家丁也罢,我们李管事可是个实实在在的文人,你们下手是否没轻重?”
李管家适时低低地沉吟了一声,“先礼后兵”是风休的惯用伎俩。
“还请风休阁主莫要动气,是厉蘅下手没轻重。”厉蘅以为自家公子跟风休颇有交情,于是赶忙道歉。
风休斜睨一眼,并不买账:“这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事?难道我折断厉堂主的手再道歉,厉堂主就能不追究?就算我不追究,我手底下的人也不愿啊。”
厉蘅的脸微微抽搐,太阳穴处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忍耐。他跟了公子近十年,未曾试过如此屈辱,又碍于公子的缘故,不好发作。
“若是你想追究伤人一事,我可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靖云说。
“我又不可能真折了厉堂主的手。”风休看了一眼厉蘅,然后说,“我们做商人爱做生意,既然打坏了商品,就按价赔偿。你们伤了我们十六人,重伤十二人,轻伤四人,都得赔偿。”
“可以。”靖云懒得跟他讨价还价,爽快地答应了,“如此说来此事妥了,那我要说我到此处的意图了。听闻阁内最近救了两人,不知风休阁主可否将其中一人交还与我?”
“风休不明白。”风休转头向李管事,“我们蝉休阁可有人瞒着我救了人?”
“不曾……”
未待李管事回答,靖云打断,语气冰冷:“少跟我装腔作势,没有证据我会亲自到你这里讨人?风休阁主可是想继续装下去?我的耐心可没那么好。”
“我们本就只准备救一人,孟宫主想要的人恰恰不是我们要救的人。不过既然容姑娘是我们客人的朋友,也就是我们蝉休阁的客人,我们也不能平白无故地把人交出去,哪怕她是你们神木宫的人。”风休没有被吓到,硬着底气回答。
“你这是不肯?”
“想必孟宫主也知道我们主子的身份,我想你我不愿跟我们的主子发生冲突。”风休淡淡地回答。
“咻”的一声,一把剑已经架在风休的脖子上,风休纹丝未动,一缕青丝飘落在地,倒是李管事吓得直哆嗦。
“厉蘅!”靖云用指尖轻抬起厉蘅的剑,目光落在风休脸上。
厉蘅将剑收回剑鞘,重新端正地站在一旁。
“梅君阑的身份确实特殊,但不代表我不敢动他,只因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懒得主动挑事。”靖云重新坐回座位,轻敲着桌面,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们确实想挑事,我也愿意奉陪!”
他的每个字如同寒冰刺骨般钻入他们的耳朵。
“容姑娘伤势严重,为逃离追杀已带伤迁移了一次,现在不宜再动。若是孟宫主不怕容姑娘伤势加重,我们蝉休阁可让你现在将她带走。”风休镇定自若地说。
靖云思考了片刻,说:“好,我等阿岚好了再过来拜访,还请风休阁主好生照顾她。”
“这个自然。”
目送靖云和厉蘅离开后,风休身子一软,手搭在李管事的肩上才没有倒下。
“我去,吓死老子了。”他咽了咽口水。
敢情刚才的威风都是装出来的?李管事暗自想。
“孟罹还真是个狂妄的人。”风休冷冷地低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