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砸在马车上叭哒叭哒的响,这么会时间雨势看着好像更大了。
念秋把窗口的帘子压严实,又将小姐腿上捂着的毯子往上拉了拉,轻声道:“您也说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何必在这里为他们伤神。”
花芷摇摇头,“只是觉得女人太不易,蔡大夫人已经算是和善,却依旧想往儿子屋里塞人,再想想那些不好相与的人家,谁又能知晓她们和着眼泪吞下多少苦楚。”
偏偏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被养在深闺的女人既没反对的权力,也没有反抗的本事,名节两个字就死死掐住了女人的脖子。
“琴姑娘若能从牛角尖钻出来也就好了,奴婢瞧着姑爷心里是有她的。”
是有,只是份量有多重却不好说,他们的感情基础太薄弱了。
花芷不再细究,说来说去别反倒把这个本就胆儿不大的丫鬟再给吓着,如今就已经不愿成亲了,再吓着还得了。
听着一路的雨声回到家里,花芷都有些昏昏欲睡了,风从打起的帘子吹进来,将她吹得一个激灵醒过了神。
躬着身子从马车里出来,一抬头就愣住了,这人……回来了。
顾晏惜眼里盈满笑意,一手执伞,另一只手伸向她。
花芷抿了抿唇,把笑意给抿了回去,由他牵着下了马车,再由他撑开披风把她护在其中,共撑一把伞进了院子。
念秋压了压脸上笑意,接过小丫鬟递来的伞往小厨房走去,得让兰巧多做几个菜才行,对,还得备些姜汤水。
待进了屋,花芷除了前边裙摆溅了些微雨水连头发丝都没有湿一根,顾晏惜却湿了半边身体,好在多数雨水都被披风隔开了。
把披风脱到一边,顾晏惜看向和平日里有点不同的阿芷,“这是高兴我回来还是不高兴?”
花芷也觉得自己这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怪得很,不过数日不见怎的还羞上了,轻咳一声,花芷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般无二,“从宫里出来的?”
“对。”顾晏惜不错眼的看着阿芷,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心里的感觉告诉他这绝对是他不愿意错过的。
花芷继续若无其事的往正事上绕,“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有抓到朝丽族余孽吗?”
“不曾。”
花芷此时已经自行消化了那点情绪,闻言眉头便皱了起来,“什么发现都没有?”
“那个据点他们抛弃有些时日了,但这一趟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顾晏惜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倒扣在桌子上,花芷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脑中闪过数个念头,花芷抬头,“朝丽族自己熔炼的银子?”
“再细看。”
花芷将银子拿在手里,她曾在家中见过朝丽国时期所用的官银,和中原其他朝代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底部有一道十字纹,而这锭银子的纹路比之朝丽国时期的更浅,若非有心未必会发现。
且得是新银,用旧的银子怕是更难发现……新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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