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晏惜心头一动,“你可知折子里有没有提到花家?”
“属下不知,不过此事在阴山关并无遮掩,上下皆知。”
吴永是个聪明人,应该有提,这功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也足以说明花家就算流放了也尽职尽责的做着大庆朝的臣子,皇上不可能因此就起复他们,却也多少能勾起他对花家的好印象。
“还有一件事,属下是昨儿才得到的消息。”
顾晏惜掀眉,“说。”
“是,被派往关外草原的陈风昨天派人给属下送来消息,草原上已有三月不曾下雨,草地损伤严重,风沙较往年更大,需得防备。”
“可有告知吴永?”
“是。”
南方涝成那般,北方又旱成这般,顾晏惜站起来踱了几圈,“接应好陈风,若有变故立刻让他回来,其他都是昊永的事,另外,你派人进入并州看着,一防民乱,另外也看看并州一并官员之作为。”
“是,属下立刻安排。”陈图半年才见到首领,有些事虽然已经上报七宿司这会却也详详细细的禀明,有些细节是没有上书的,首领惯于从小细节里发现问题,如今有机会面禀自然不放过这个机会。
这一谈就是大半夜,然而次日花芷早起时顾晏惜已经打完了一套拳。
这里离着阴山关已经近了,可越近心就越迫切,反而觉得怎么总也走不到头。
为了防风沙花芷带上了帷帽,顾晏惜则戴上了兜帽,把帽好压得低低的,其他人则把头整个包了起来只露出一条缝供眼睛往外看,闷是闷了点,可迎着风,风沙的攻击力实在太强了些。
这样的装扮在次日黄昏赶到阴山关时才解了,顾晏惜示意属下前去交了路引,守城的士兵却没有接,看着取了帷帽后看起来有点狼狈和疲累的花芷道,“年前花家的姑娘才来过,我还得过她给的冻疮膏,记得她。”
顾晏惜看向明显也愣了一下的阿芷,这人,大概自己都不记得给过别人东西了。
花芷已经反应过来,“那药可有用?”
“有用,少受了许多罪,在此谢过姑娘。”
花芷笑,“有用就好,我家的车队大概还要些日子才能到,带了不少,到时候再给你一些,你们自去分。”
“那感情好,我替兄弟们谢过姑娘。”士兵大喜,他身边的几人也和他一道拱手称谢。
阴山关的城门虽然不比别的城市那般人来人往,却也有人进出,一听这是花家的姑娘纷纷慢下脚步看了过来,花家如今在阴山关可名声响亮着呢,只要是生活在这阴山关的谁敢说自己没因花家受惠?不说旁的,杂乱无章的坊市就好太多了,整洁得他们每每都想先把自个儿身上的土拍掉再进去。
花芷对这样的目光恍若未觉,士兵一放行就打马进了城,城内不得纵马,小跑着却也是没人管的。
在家时尚没觉得如何,想念时想一想也就过去了,可离得越近那种心如鼓擂的感觉那份迫切就越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