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玉儿看着姐姐一脸虔诚,靠在她肩头说:“姐姐的心愿,佛祖一定会听见,别担心。”
海兰珠笑道:“玉儿的心愿,佛祖也会听见,只愿你事事如意。”
大玉儿直言道:“哪有十全十美的人生,差那么一点点,给下辈子留一口福气,也挺好的。”
此时,门前小宫女来问,二位娘娘去不去清宁宫用晚膳。
大玉儿坐起来道:“你告诉皇后娘娘,晚上请四阿哥和五阿哥来清宁宫吃锅子,他们想吃,格格们也去,我和姐姐就不过去了,让他们玩得自在些。”
海兰珠也道:“叶布舒和硕塞,一直惧怕皇上,每次来内宫玩耍,都拘谨得很,你倒是有心了。”
“只可惜颜扎氏为人颠三倒四,望她别害了叶布舒。”大玉儿淡淡一笑,当初头一个告诉自己姐姐半夜去了凤凰楼的,不就是那个女人吗。
不久,关雎宫和永福宫的晚膳一并被送来,看着宫人们为姐姐一道道验菜,海兰珠尴尬地说:“难得你过来吃晚饭,还叫你这么干等着。”
“他们都是为了姐姐好,我不着急。”大玉儿不以为然,想到淑妃提醒她的话,便道,“姐姐怀着孩子,不能受惊吓也不能操心,所以之后但凡有什么事,你和宝清安安稳稳地在这里等着,外头的一切,有我和姑姑。”
海兰珠果然紧张:“会有什么事吗?”
大玉儿安抚她:“我只是这么一说,防范于未然。要知道他们都是努尔哈赤的子孙,凭什么就咱们皇上能做皇帝?”
“是啊……”海兰珠叹道,“莫说皇上如今不在盛京,我们要防备,皇上就是在家,他自己也是天天过着这样的日子,天天地要防着有人想害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安生。”
大玉儿默默不语,开始吃饭,皇太极尚且还有一个皇后之位,是不能给姐姐的,可姐姐把她的所有,都给了皇太极。
转眼,圣驾离京已有两天,想他们日夜兼程,一定已经走得很远很远,但皇太极这里出发时,大清的先头部队早就已经逼在朝鲜境外,朝鲜大王李倧万万没想到,皇太极会在这冰天雪地时发兵进攻,此刻再急急忙忙集结军队应战,或往明朝求援,已经来不及。
战争一触即发,千里之隔听不见炮火声,也看不见杀戮,但盛京城在两日的阴雪之后,正酝酿一场阴谋。
这日一早,齐齐格还在酣睡,东莪就醒了,在她身上爬来爬去,缠着额娘起来陪她玩耍。
齐齐格不理她,她就抱着额娘的脸蛋子亲,亲的一脸的口水沫子,齐齐格嫌弃地抹着脸,把小丫头摁在炕上挠痒痒。
母女俩正闹作一团,她的婢女火急火燎地跑来,紧张地说:“福晋,宫里闹疫病,已经封宫了。”
齐齐格怔了一怔:“宫里闹疫病?什么病?”
“不清楚呢,说是一下子死了七八个宫女。”她的婢女紧张地说,“福晋,您要不要找大夫来瞧瞧,您前几日才进过宫。”
“皇后怎么样,庄妃和宸妃呢?”齐齐格紧张地问,可皇宫已经封锁,什么消息都传不出来,现在宫门落了锁,里头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她问任何人,都不知道宫里的光景。
家里的人都劝着,庶福晋们都拦着,叫齐齐格别靠近皇宫,这事儿宁可信其有,任何时候,都是保命要紧。
以凤凰楼为界,五宫外重兵把守,大玉儿和叶布舒硕塞,则被困在了书房。
传到她面前的话,是说皇后的旨意,所有人留在原地不要走动,待清理了患病的人之后,才能放行。
可是大玉儿眼中所见,一张张全是生面孔,她和苏麻喇没有反抗,只是把叶布舒和硕塞接到了身边,自然连带索尼和她的先生及宫女们,也都被困在这里。
“索大人,他们是你的人吗?”大玉儿轻声问。
“不是。”索尼一脸凝重,“娘娘别担心,臣会保护您的周全。”
大玉儿道:“我担心的是皇后和宸妃,还有我的女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