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荣常在的话没有实现,皇帝封印的半个月里,常在纳兰氏得召幸三次,便是荣常在和董答应,从前也不会如此频繁,李常在与赫舍里氏,则连皇帝的面都没见上。
来接纳兰氏的宫人每每从门前过,都惹得李氏跺脚发脾气,毫无疑问,宫里算是头一回有了宠妃。
这一日,灵昭病愈出门,来慈宁宫向太皇太后谢恩,玉儿和颜悦色,将孩子叫在跟前:“好了也不能大意,仔细养着别落下病根,要听我的话,可不许逞强。”
灵昭愧疚地说:“臣妾一场病,叫太皇太后和太后,还有皇上皇后都跟着揪心,臣妾何德何能,实在是臣妾的罪过。”
玉儿则道:“在我面前,不必说这些客套话,灵昭啊,你还那么年轻,正是撒娇的年纪。”
灵昭眼眶一红:“您能对臣妾说这些话,臣妾死而无憾了,臣妾一直以为,再也得不到您的垂爱和喜欢。”
“傻孩子。”玉儿温柔地说,“而我也答应你,绝不告诉玄烨,你也不信吗?”
这正是灵昭想问的:“太皇太后,您真的……”
玉儿颔首:“玄烨他不知道。”
灵昭信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信了。
心情好,脚下的步子也轻盈,灵昭不愿闷在轿子里,带着冬云大大方方地走在雪地里,行至翊坤宫外,恰见披着玫红雪氅的纳兰氏正准备回去。
见昭妃回来了,纳兰氏屈膝行礼:“臣妾不知娘娘出门了,本想来向娘娘请安,娘娘,您可大安了?”
这个纳兰常在,天天到翊坤宫请安,起初还有人与她结伴,之后渐渐的,就只剩下她一人。
而她不仅仅是每日来翊坤宫请安,有心巴结灵昭似的,人家也每天好好去坤宁宫请安,即便腊月里皇后免了后宫的晨昏定省,她也一日都不落下。
“到屋子里坐吧,怪冷的。”灵昭说,“前阵子我病着,都没能好好招待你。”
“娘娘玉体康复,便是臣妾所愿,臣妾不敢叨扰娘娘休养。”纳兰氏道,“娘娘若不嫌弃,这是家里年节上送来的红枣,娘娘若不嫌弃,请您用来滋补身体。”
冬云微微挑眉,一时没上前收,但听主子发话,她才上前从宫女手中接过。
既然纳兰氏不愿进门,灵昭也想不到有什么话可说,就由着她离去了。
冬云将红枣交给其他宫女去收着,对灵昭说:“红枣这么寻常的东西,还要特特拿来孝敬您,纳兰家难道就这点本事吗?”
灵昭却道:“就算她自家不济,明珠府也不会不管,是纳兰氏聪明,越是寻常的东西,才说明是关心我而非巴结我,你知道吗?”
“巴结就是巴结。”冬云轻声说,“不过是做的漂亮些。”
灵昭轻轻一叹,问道:“皇上召幸了她三回?”
冬云连连点头:“在咱们宫里,除了坤宁宫,还是头一回有人这样受宠,外头都在议论呢。”
灵昭往门外看了眼,回忆方才纳兰氏的容貌气质,冷冷一笑:“果然精明。”
冬云嘀咕:“可不是,您恕奴婢多嘴,咱们皇上这脾气,没点小心思的人,如何能讨得他喜欢。”
灵昭不想再听这些话,吩咐冬云:“命内务府的人来见我,我要问问除夕宴的事。”
然而那些一张张熟面孔来,对付灵昭的嘴脸,却是和之前有了些许的变化,灵昭看得出来,而他们说的话,更令她心颤,那个终日游手好闲的皇后,不声不响地,已经将除夕宴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灵昭绞尽脑汁挑不是,底下的人也一一应对,除非是除夕宴上呈膳的宫女摔了碗筷菜碟,以她的经验来看,可谓万无一失。
在慈宁宫的好心情,顿时消失殆尽,她辛辛苦苦为自己挣下的一切,很可能就为了一场病付之东流。
且说封印的日子久了,皇帝夜里看折子的时间也多,往往歇上两三日,玄烨就浑身不自在,心中对于朝廷国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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