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喝了一小口。
“我对那事没兴趣,我对你的事更感兴趣一些。”
林洪跃楞了一下,却是笑着摇头。
“我能有什么事?”
如此推托也在风天行的预料当中,他随口道。
“你在清风宗内地位不低,还有柳云峰的一些手段传承,按照常理来说,林洪志怎么都该得到掌门的照顾才对。”
“但他修行的却是另一套法门,而且看架势,修行的时日并不算长,否则也不会被我轻易虚晃出破绽。”
“所以我对清风宗双子的事就很好奇了。”
林洪跃突然笑了,一阵摇头。
“我就说嘛,能够打败他的人,怎么可能简单。我们还没怎么聊过吧?你是怎么猜到的?是有人泄露了我的情报,还是说你有什么特殊的手段?”
风天行又喝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
“也没什么,见得多罢了。”
林洪跃反问道。
“既然见得多了,那还有什么好问的?”
风天行摸索着手中的酒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自从觉察到天道对修士的限制是“磨损”之后,心中更是不得劲。
修士所谋求的长生,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
长生,以足够漫长的时间磨灭掉属于人的部分,再坚定的道心,再大的仇恨,都会有淡去,乃至消散的时间。
以风天行的岁数,这样的事只需要简单回想一番,就能找到蛛丝马迹。
正是自己的反思,确定了这个推测的可能性不低,风天行的心才会有一点点波澜升起。
是要为了抵抗天道,抵抗“磨损”在自己修行之中掺杂其他不同的东西,还是说,权当做这些都没发生,继续自己的修行之路。
心里拿捏不定,风天行才有了和林洪跃闲聊一次的想法。
或许,从这些刚刚踏入修行的人身上,自己能够找回已经被淹没在岁月当中的东西。
“你也不用管,权当我只是想要闲聊听听吧。”
林洪跃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当初父亲的死和林洪志有些关系,我对此一直心有不满。”
“后来投入清风宗,本以为摆脱了这份亲情的束缚,没想到上天似乎在帮他,让他获得了那一份机缘。”
“可我为了修行做了多少事,他不过是狗屎运上头,凭什么和我平起平坐?”
风天行瘪了瘪嘴。
“还真实老套的故事。”
林洪跃苦笑一声。
“是啊,老套的故事,身外人又怎么会懂。”
风天行举起酒杯,在林洪跃意外的眼神当中,和他碰了碰手中酒杯。
一个并不怎么出彩的故事,其中的辛酸也只有亲历者能够感受一二。
“那你是为什么而修行?”
林洪跃看着风天行,突然嗤笑一声。
“为什么而修行?当初不就是摆脱那个家的束缚么。现在么,不过是想像他那样活一次,世间万物都和我无关,我只要我的前程。”
风天行点了点头,而后站起身。
“你这边的情况我了解了,回头我会劝说恩师给你个机会,你后悔与否都与我无关,但你要做对不起翰林院的事,也别怪我下死手。”